宁凝冷笑,“怎么,我不该回来吗?”</p>
宁密也是一愣,跟在他身后的朴秀儿更是背过身去,不敢看宁凝,转身悄悄回屋了。</p>
“大哥,你这说的什么话,我们都盼着你回来呢。爹娘更是想你想的不行,爹这两年是愁眉不展啊,娘更是哭了一场又一场,眼睛都差点哭瞎了。”</p>
宁密反应过来之后,马上说的声情并茂,想堵住宁凝的嘴。</p>
被他这么一说,本来宁父宁母有些难堪,慢慢神色也镇定下来,看着宁凝的眼神带上几分不满。</p>
其实原身被关到牢里后,起初他们是有些难过,但架不住宁密嘴巴会说,又支使朴秀儿伺候他们,将他们照顾得服服帖帖。</p>
人都是不愿意想让自己不开心的事儿的。</p>
所以他们渐渐将原身抛到脑后,似乎他们从来就只有一个儿子,那就是听话懂事的宁密,还给他们娶回来一个会伺候公婆的儿媳,让他们甚是满意。</p>
他们并没有为了原身黯然神伤,但人往往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失,宁密的话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台阶,仿佛这两年他们确实为原身付出良多,而原身才是那个让他们不省心的不孝子。</p>
宁母擦了擦眼角的泪,“阿凝,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吧,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。当年你兄弟已经娶了媳妇,咱家不能对不起秀儿啊,只能让你受委屈了。好在你如今也出来了,爹娘回头就托媒人给你也说个媳妇,咱们一起好好过日子,从前的事儿就别再想了。”</p>
宁父更是觉得宁母对这个儿子太“卑躬屈膝”了,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做爹娘的,宁凝还想翻天不成!</p>
“哼,你娘跟你客气,你别不知好歹!不过让你替你兄弟坐两年牢,我们也处处都帮你打点好了,你也吃不了多少苦,你还要怎样!回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作甚!”</p>
宁凝挑眉,“帮我打点?你们把我丢出去,任我自生自灭也就算了,何必当面撒这种谎!那些狱卒就因为没人给我打点,嫌捞不到油水,我被一个牢房的犯人都快欺负死了,也根本没人管。我倒想问问,你们给我打点到哪里去了?!”</p>
说着,他解开衣服,露出身上处处伤痕。</p>
他虽然用精神力温养了这具身体,治疗原身受的内伤,又让这具身体恢复精力,但这两年受伤形成的伤疤并没去掉,露出来也是很触目惊心的。</p>
宁父宁母从小将他养大,自然知道他一直没受过什么重伤,这些伤痕肯定是这两年留下的。</p>
宁凝还指给他们看呢,“喏,这道疤呢,是梁云,哦,你们还不知道谁是梁云呢,就是我们牢房里最凶恶的犯人,他把碗打碎了,却诬赖是我打碎的,用碗的碎片将我狠狠割伤了!”</p>
“还有这一道,是我们出去劳作的时候,梁云用锄头刨的。若不是我躲得快,他就刨中我的脑袋了,真是勉强保住一命!”</p>
“别说了,呜呜,你快别说了,阿凝,你受苦了,呜呜……”</p>
正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,这也是她儿子,宁母如何不心疼呢,顿时捂着嘴哭起来。</p>
宁父也愣了,呆呆地说,“怎会这样?不是帮你打点了吗?我足足花了五十两呢!”</p>
他们不过是乡间殷实人家,五十两对他们来说,绝对是不小的数目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