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人或许认不出来，但对于无颜来说，一眼便认出那是过去的门徒、师兄弟们。令人惊讶的是，他们居然还没被心魔彻底消化分解，竟还存有缕缕灵魂残片得以提炼。</p>
“去吧，那些我们尚未完成的誓言，未来由我们继续前行！”圆心身上闪烁着雷光，这般说道。随后那些灵魂虚影便糊里糊涂地朝着佛像头部飘去，并尽数融入其中。</p>
等到心魔体内再也找不到一丝灵魂虚影时，他已化作一团无力的黑气，根本无法辨识出任何五官四肢的轮廓。此时的心魔虚弱至极，甚至连说话都无法做到，只能发出微弱的痛哼声。</p>
“年后你们回去的时候，记得带上这座佛像。一路上，你们要助人为乐。如果有普通人信仰佛教并祭拜，那就让他们朝拜这尊佛像。将来回到佛域旧址后，仅留下这尊佛像，用所有信徒的信仰之力来滋养这些灵魂，直至他们完全恢复，届时我会亲自护送他们进入轮回。下一世，我还会在原地等待他们的归来！”圆心将心魔收起，语重心长地说道。</p>
众人纷纷应诺。</p>
圆心并没有立刻与他们会合一同返回，他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，一些困惑尚待解答。</p>
待一切都尘埃落定时，天边已露出微明的曙光。</p>
众人各自散去后，王霖陪着无颜沿着候水河边缓缓而行。</p>
“为何不多留几日，等到年后再启程呢？也就只剩几天了。”无颜的声音平静中透着一丝无奈。</p>
大家散去后，王霖找到了无颜，婉转地表达了自己想要提前离去的意愿。</p>
“师傅，雏鹰不是都要经历过折断翅膀的伤痛和断裂骨头的折磨，才能展翅飞翔千里吗？我认为人也是一样。”王霖语气不高，却显得坚定而又执着。</p>
“好吧，刚才那个计划你也听见了，以后我就不能再带着你闯荡世界了。但凭你的天赋和现有的修为，只要你坚持不懈地修炼，尽管天下广阔，也依然处处皆可行。”无颜望向东方渐渐泛白的天空，平静地回应道。</p>
“这都得益于师傅您的悉心栽培，以前您曾说过不能收我为徒，我想这应该与之前的一些事有关吧。如今我……还可以拜您为师吗？”王霖鼓足勇气，对着无颜的背影问道。</p>
“你说得没错，原本我们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。但由于你的出现，才使得此事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果。若是再来一次遇见你的情况，我肯定会收你为徒。”无颜看向王霖，感慨万分地说道。</p>
“那现在呢？”王霖追问道。</p>
“现在就免了吧，看样子你的身世背景必定非同小可，将来行事恐怕难以安宁。倘若你成为一名僧侣，将会有诸多顾忌，所以……”无颜想起了关于王霖的种种——奇特的空间力量、特殊的时间力量、对各种元素属性有着独特亲和力的身体，以及那本《万灵图》！</p>
听到无颜这么说，王霖的眼神变得极为复杂，他并非真心想成为僧侣，他只想成为无颜的弟子而已……</p>
他不懂家庭是什么，不明白父母代表着什么。在乌蒙生活的三年里，苏晋给他的印象就像是一个亲切的长辈。</p>
然而到了无颜这里，他又感受到一种全新的气息。有时候他甚至想，或许做一个父亲也就是这样吧？</p>
突然间，王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，原先满脸忧虑的他顿时露出了微笑。</p>
他扑通一声跪在无颜面前，情绪激昂地问：“大师，您能不能收我当记名徒弟呢？我不想剃度当和尚，只想做个俗家弟子。”</p>
无颜听见王霖这么说，眼神也跟着亮了起来。他只记得不能让王霖出家当和尚，却忘了在这个世界上还可以成为记名弟子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