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老子还没走呢！乱讲！只是睡了个觉，吃核桃呛到了，还好咳出来了。否则，你们真把我当成死人埋了，那可真是死定了。"</p>
祖父笑着对祖母解释。</p>
祖母见祖父安然无恙，欢喜得无法言喻。</p>
村里的人都说我家祖父福气深厚，命大如山。</p>
大家都欢欣鼓舞时，只有江啸天独自站在一旁，沉默不语，脸色阴郁。</p>
"爷爷没事了，你怎么不高兴呢？"</p>
我心里疑惑，难道江啸天不希望祖父平安无事？</p>
虽然我不清楚原因，但看到祖父回来，我也满心欢喜。</p>
以前，下葬前都要等七天，以防人未断气就被草草安葬。</p>
我祖父可能就是这样，幸好他并未离开人世。</p>
只是我心中也忧虑，那纸人上的灵魂如果不是祖父的，又是谁的呢？</p>
万一水沟里的某个灵魂附在了纸人上，岂不是我昨晚背了别人家的魂，还与之共度一夜？</p>
一想到这，我心里就感到一阵厌恶。</p>
溺水身亡的人，通常死状惨烈，就像那个伴郎一样，被打捞上来时，脸部肿胀，五官扭曲，令人难以忍受。</p>
尸体上还沾染着各种污秽物，臭不可闻，令人作呕。</p>
江啸天面色阴沉，直盯着祖父与村民交谈，突然转向我， "你觉得那就是你的祖父吗？"</p>
我心里一紧。</p>
起初，我确实有过疑虑。</p>
但看着祖父一如往常，我就相信了那是他。</p>
然而江啸天这个人神秘莫测，他的话总是有深意。</p>
他的其他话我或许不信，但他的话，我却很难不去深思。</p>
"他不是我祖父，那会是谁？"</p>
我问。</p>
江啸天微微皱眉， "你看你祖父说话和走路的样子。"</p>
我仔细望去，祖父说话时神采奕奕，精神饱满，甚至比平时还要好。</p>
只是他的脚跟不落地，始终踮着脚走路，仿佛腿部不太灵活。</p>
在我的记忆中，祖父的腿从未受过伤。</p>
但现在，他的步态却显得步履蹒跚。</p>
也有可能祖父昨天扭伤了腿，毕竟我们并不清楚他经历了什么。</p>
"爷爷的腿可能不方便。" 我谨慎地说，生怕江啸天责怪我看不出来。</p>
主要是，我真的没发现祖父还有其他异常的地方。</p>
"行走时足尖轻点，暗示两种可能，要么是生怕沾染尘土，因为土地承载阳气，污秽之物自会避之不及。"</p>
"也有可能他身上携带着某种存在，那个存在只懂得踮脚。目前我还无法确定究竟为何，但可以确定，他并非你的祖父。"</p>
江啸天严肃地看着我，一字一句地说。</p>
他的话语深奥，我听得一头雾水。</p>
但我明白了一点，那就是他否定那是我的祖父。</p>
尽管他的解释看似合理，但我眼中那人始终是我熟悉的爷爷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