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老夫人见谢知禅巴不得捅破所有的窗户纸,心里是又气又怕,一口气差点上不来,几乎要晕倒过去。</p>
陆修竹垂着眼皮,看着谢知禅乞求道:“阿缘——”</p>
谢知禅看着陆修竹,说道:“陆公子也是要让我为了你们陆府的名声,关起门来讨所谓的公道吗?”</p>
眼神里的冷意让陆修竹心里一痛。</p>
“我——”他不知道说什么,不敢去看谢知禅的眼睛,此刻只敢低着头。</p>
他想不通祖母如此做的缘由,不知道该如何为祖母辩解,只好乞求般地对谢知禅说道:“阿缘——求你别说了——”</p>
谢知禅只在花园中见了陆修竹一面,便也有些猜到了陆修竹的性格,软弱且拖泥带水。这样的男人,如果夹在媳妇跟婆母之间,就是和稀泥一类的。</p>
她今日要想退婚,必得再下一剂猛药,于是不理会陆修竹的乞求,说道:“那便去京兆府报官,让京兆府来仔细调查一下是怎么回事。虽说此事中,被害失去清白的人是你吗府上的丫鬟,陆府可以不追求,但平白受言语侮辱的人却是我,我可不能不追究。”</p>
陆老夫人一听这话,当即就不晕了。她守了陆府这么多年,如今半截身子埋土里了,竟还让家中因后宅隐私闹上公堂,她还有何颜面去地下见老爷。</p>
当即就推开了扶着她的嬷嬷,指着谢知禅的鼻子骂道:“好啊,你们卫国公府的姑娘果真是好样的!我陆府这尊小庙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!如今亲还未结成,你就对我陆府生了仇怨,巴不得陆府陷在京都的唾沫星子里!既然如此,不如退婚!”</p>
“退婚”二字正中谢知禅下怀,她只心道,总算说到今日的正题上了。</p>
谢母听了却又犹豫起来,悄悄伸手去拉谢知禅的衣摆,暗示她要不就算了吧。</p>
接她回来本就是靠着新科状元郎的势头,若是没了这门婚事,阿缘恐怕又要被送回庄子上去了,那她的一辈子就真的毁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