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这一切皆是司马天翊设下的局。</p>
他故意放走淮安王派入宫的细作,引淮安王入宫。</p>
然而,淮安王入宫后在长乐苑究竟遭遇了何事,水隐者也不知,她只知他突然大开杀戒,最终以谋害太子之罪名被打入大牢。</p>
近日,长乐苑四周遍布东宫暗卫,水隐者不敢贸然靠近,仅能知晓大概情况,却对细节一无所知。</p>
难怪长乐苑内的物件都焕然一新了。</p>
想来都是为了遮掩血迹。</p>
“娘娘……”春桃哈着腰走了进来,她暗中收好帕子,抬眸瞧着她:“何事?”</p>
“娘娘,吴医士说来给殿下请脉。”</p>
她未语,司马天翊因着淮安王一事,天不亮就被皇上传唤去上朝了,吴痕不可能不知道,他是奔着她来的。</p>
莫非,他有什么要紧事情?</p>
她想来想,对春桃说:“殿下去了前朝,你请吴医士进来吧,且让他等等,说不定待会儿殿下便回来了。”</p>
“是,娘娘。”</p>
很快,春桃将人请了进来。</p>
吴痕向她请安之时,眉目间有着担忧之色,她心下一紧,能让吴痕皱眉的事情,恐怕……</p>
可眼下司马天翊不在,忌孤男寡女同处一室,她不好命春桃出去,只是用眼神询问他出来何事?</p>
吴痕瞧了春桃一眼。</p>
有所忌讳。</p>
而且,他来时察觉,这苑中最起码隐藏着两个武功高强的暗卫。</p>
这司马天翊究竟是何意思?</p>
监视还是其他?</p>
“娘娘,饶老说您有孕在身,微臣替娘娘请个平安脉吧。”吴痕神色凝重。</p>
她盯着他瞧了一会儿,而后点了点头。</p>
吴痕捧出精致的脉枕,待她手腕搭了上去,伸出手指,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,仔细地感受着脉象,表情严肃而专注。</p>
时间缓缓的过去了,他依然专注的在脉相中寻找着答案。</p>
氛围瞬间紧张起来。</p>
她心中暗想,她莫不是得了什么大病?</p>
终于,吴痕结束了请脉,他轻轻地起身:“娘娘,您……”</p>
他想说些什么,可又碍于有人在场,停顿了下来,欲言又止。</p>
她先是看了他一眼,而后才看向春桃。</p>
春桃接受到她视线,十分自觉的站得远了些。</p>
她不出屋子,也是对娘娘的一种保护。</p>
“怎么了?本宫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了?”她这才小声询问。</p>
吴痕满脸愧疚:“是属下没能照顾好少主,才让少主坏了身子。”</p>
闻言,她大概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了:“饶老告诉你的吗?”</p>
“属下……无能。”吴痕愧疚之色加重。</p>
她神色淡然:“你帮了本宫许多,本宫对你只有感激不尽,你不必如此,那不是你的错。”</p>
“若是属下一直守在少主身边不曾离开,少主也不会被人逼着泡了那坏身子的药水。”一遍药水不足以伤之根本,他简直不敢想象,年幼的少主到底在那药水之中孤立无援的浸泡了多久。</p>
她再次强调:“本宫说了,此事与你无关,你来就是为了此事而来吗?”</p>
“属下会设法一直让少主持续假喜脉,接下来少主有何打算?”</p>
“没有必要,本宫不靠这个来巩固地位,篆儿那边可有动静了?”她还未寻得爹娘下落,暂时不会有离开的打算。</p>
吴痕小声说道:“淮安王昨日犯的可是杀头的大罪,少主可知为何最终皇上也只是将他下狱而已吗?”</p>
“……”她抬头看向他,心里隐隐猜测到了什么。</p>
吴痕继续说道:“淮安王用了免死金牌,死罪赦免,活罪难逃,永久收监。”</p>
“果然如此。”她垂眸,五块免死金牌的其中四块去向都弄明白了,皇后的凤仪宫,司马天翊的在她这里,叶南君的在他自己手上,就连三王爷的那块,昨日都被淮安王拿出来救命了。</p>
唯独只剩下一块,最后这一块免死金牌的所属者是……已被先皇赐死的南竹君……</p>
南竹君都死了将近二十年了,可八年前,他的免死金牌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她凌乱的家中,爹娘的失踪是否与南竹君有关?</p>
她看向无痕,问出了这么多年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疑惑:“你一直唤我少主,你真正的主人是谁?我的爹爹还是娘亲?”</p>
“少主为何突然有此一问?”</p>
“你见过我娘亲吗?”既然他不直接回答,那她便换一种方式询问。</p>
无痕瞧着她,突然不说话了。</p>
果然又是这般,但凡她一提及爹娘,他立即闭口不言:“师傅,我见过烁和长公主的画像,烁和画像中的模样,与我娘亲十分相似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