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前面主持秩序的眼镜男目光扫过人群里叽叽咕咕的两个人，视线往人群里转了一圈，那两人很快就被几个壮汉挤出了这个展台。</p>
“没人有继续叫价了吗？第一次，第二次，第三次，成交……”</p>
王晓阳站在展台前，眼睛看着胖子，手上却冲着舒茂然打了个不用跟了的手势。</p>
舒茂然会意，转身，往其他展位过去。</p>
凑在人群里，跟着喊了几次价。</p>
余光里，见王晓阳爷俩办完交易手续，便顺着人流，跟在他们身侧一起走出市场。</p>
王晓阳等在门口，王爸去街角骑车。</p>
一个拐弯，有人尾随而上，还没等靠近过去，就被快步上来的舒茂然撞了一下肩膀。</p>
就在那人回头的瞬间，这三人已经迅速混入人群，大笑而去。</p>
回去的路上，三人顺道去了舒茂然战友供职的警局报了案。</p>
那人说，这两天，有同事注意到了那边的事情，最近都有派人过去调查。</p>
但调查了几天，愣是没看明白。</p>
说人家是骗子吧，人家钱货两讫，你情我愿的买卖，好像很正常。</p>
愣是没看明白，这些人是怎么实施诈骗的。</p>
舒茂然早就被王晓阳父子科普过，就用自己的语言，又跟自己战友转述了一次。</p>
“这事儿得抓紧了，我看市场里有百分之八十的都是本地人。已经有人跟着买卖了。”</p>
得到对方的肯定，舒茂然这才真正放下心来。</p>
回去的路上，三人的心情又是雀跃，又有些沉重。</p>
“你说那些人不知道这是场骗局吗？”王晓阳问。</p>
“大家都知道这事情不太对，但都有赌徒心理。”舒茂然说。</p>
“都想着没关系，我就赚一把，赚一把就退出。像是击鼓传花，谁都觉得那个花最后会落在别人的手上。”王爸总结。</p>
“就是心理战术，看谁胆大。”舒茂然回想着刚才看到的情景说，“也是另一种形式的赌博……”</p>
舒茂然说着，目光落在王爸的身上。</p>
有些疑惑。</p>
在舒茂然眼里，王爸老实，且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。</p>
大概是当过兵的原因，在他的世界里，黑就是黑，白就是白，不会做这样投机的事情。</p>
不像他，退伍后进入运输队，天南海北的跑，看过太多人心险恶，反而不如王爸那样纯粹。</p>
“王哥是怎么想到这样做的？”昨晚舒茂然就想问了。</p>
但，当时怕对方以为他不想帮忙，所以才憋到了现在。</p>
“嗨——”王爸有些不好意思的呼噜一把自己的头发，笑。</p>
他想说，这都是自家儿子的主意，可是话到嘴边，打了个转儿。</p>
“还不是被逼的，想着做点其他生意，一划拉，家里没剩多少钱。看到早市上有人卖兰花，卖出高价，我就特别心动。你知道，你嫂子勤快，又喜欢花，家里花花草草的养了不少。正好有几盆兰花，就想抱过来试试。谁知道一说，我家阳阳就说这是个骗局……”</p>
王爸嘿嘿笑。</p>
王晓阳被自家父亲这番话给惊到了，没想到自家老实的父亲也有撒谎的时候。</p>
“反正都是一群骗子，我就想着能多买点就多买点。”</p>
舒茂然跟着笑，说“刚想着做点其他生意，老天就给你送钱来了。”</p>
三个人一起乐，笑的好不畅快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