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，就算急急忙忙赶回来了，好像也已经迟了。</p>
所长在审讯室里站了一会儿，又悄声走了出去。</p>
在办公室里，给李二打了个电话。</p>
“京市来人了，是来找王晓阳和李强的，大概下午三点左右到青川。”</p>
对方大概在酒吧或者什么欢场，有女人的撒娇声和男人的调笑声，还有各种令人遐想的呻吟……</p>
“哦——”对方懒洋洋应了一声，“现在是几点？”</p>
“一点半！”所长不明白对方的意思，低头看了一下腕表，说。</p>
“哦，才一点半啊，呵呵呵，要处理两个人需要这么长时间？”</p>
所长明显被对方这轻描淡写的话给吓到了。</p>
“李二公子，那两人身份——”</p>
“什么身份？跑老子的地盘上来谈身份？呵呵呵——”</p>
所长被对方笑的后背发凉。</p>
“姓莫的，我的手段你知道，你现在不处理他们，是想等着我来处理你和你的家人吗？哦，对了，我忘记提醒你们了，近几年来，那些无辜消失的人，你还记得他们去哪了吗？行了，莫叔，我继续玩儿了，记得，没事别打扰我哦——”</p>
话刚落下，对方就挂上了电话。</p>
大冷的天，所长后背全湿了，衣服就那么湿乎乎汗津津的贴在后背上，像是有条蛇爬在上面，伺机而动。</p>
动，或者不动，都要死，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而已。</p>
在座椅里沉思几分钟后，他终于站起身来，恐惧的眼神变了，变得决绝而冷漠。</p>
他叫自己侄子进来，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。</p>
不一会儿，王晓阳和李强再次被无罪释放。</p>
从局子里走出来的时候，王晓阳脚步虚浮的很，被李强架着，慢悠悠的朝着街道上走去。</p>
现在已经是正月十一，回家过年的人都回来了，街道上熙熙攘攘的。</p>
“怎么样，他们没对你动手吧？”</p>
李强看王晓阳状态这么差，很是担忧。</p>
王晓阳轻轻摇头。</p>
路上，他听见有人小声的议论声“你看今天的报纸了没有，就那个大官的儿子强奸未成年后，害死一家人的那个。”</p>
“看了，惨的很，不到一星期，一家人全没了。”</p>
“不是，那女孩好像还有个哥哥，说在外面打工。”</p>
“哎，你们说，这事儿，跟两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……”</p>
“快闭嘴吧，也不看你现在在什么地方，还敢乱说，你不想活了？”</p>
这话题实在敏感，有人赶紧呵斥出声。</p>
几个胳膊下夹着报纸，围在一起下棋吹牛的老头，突然就闭嘴了。</p>
有人往四下里看一看，目光在对面的警局看一眼，提上自己的马扎子，转身回家了。</p>
“哎，这世道……”</p>
叹息声远远的，穿过风，传到王晓阳的耳朵里。</p>
“他们的动作好快。”王晓阳脚步趔趄着，笑了一下。</p>
抬脚就要往对面的报亭走，“我们也去买份报纸看看。”</p>
两人刚走上马路，迎面就有一辆大卡车朝着他俩冲了过来。</p>
“窝草！”</p>
“天呢——”</p>
路上的行人看到这个情况，也跟着尖叫起来。</p>
眼前卡车就要撞上他们，从他们身上碾轧而过。</p>
王晓阳虚浮的脚步一下就消失了，耷拉的眼皮抬起，眼底冷光一闪，伸手，用力将李强扯到自己身后。</p>
同一时间，冲过来的车子发出“砰——”的一声闷响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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