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走了！”</p>
舒茂然探身，从窗口望进去。</p>
厂房里全是凌乱的脚步，还有，一滩已经</p>
厂房里乱糟糟的，一地带着稀泥的脚印，还有凝固了的血迹，衬在雪花上显出刺目的红。</p>
饭馆老板也看到了那摊血迹，整个人都颤抖起来“余，余淼……”</p>
舒茂然抿着嘴，单手在窗棱上撑了一下，从窗口跳进去。</p>
用手指沾一下地上的血液，“他们刚走不一会儿时间。”</p>
说着，抬头四望。</p>
外面的雪越下越大。</p>
那串离开的脚步被掩盖其中。</p>
“来的方向没看到离开的脚印，那边也不可能。”</p>
舒茂然指了一下厂房后面的河流。</p>
“剩下就是这两个方向。”</p>
两人快速对视一眼，默契的各自选个方向追了出去。</p>
风越来越大，雪花飘飘扬扬，十米内看不清方向。</p>
半个小时后，两个人哆哆嗦嗦的，回到了车子旁边。</p>
上车后，三人沉默着。</p>
这次，是李小叶充当司机。</p>
因为路滑，加上视线不好，车子在路上蜗牛一样慢慢往前爬。</p>
迎面，有车影出现。</p>
两车大约只有十来米的距离。</p>
对危险特有的感知，让舒茂然在一瞬间做出判断。</p>
他一把打开车门，喊了声“跳车！”</p>
就拽着李小叶，从驾驶室滚了出去。</p>
饭店老板紧跟其后，连滚带爬的从后座里爬出来。滚到了路边的水渠里。</p>
紧接着“砰——”一声响。</p>
舒茂然家的车子，就像离弦的箭一样，被迎面而来的大车撞进了左侧的护城河里。</p>
三个人小心爬伏在一米深的水渠里，看大车的司机从驾驶室下来，朝着车子掉下去的方向看了两眼，确定没人活着从车子里钻出来，便上车走了。</p>
看来他们为此做了不少准备，车轮上早就打上一圈防滑链。</p>
那个年代，小小一个青川汽车和卡车总共也没有多少辆，这两天，却被制造了一起接着一起的车祸。</p>
等大车开走，饭店老板才手脚并用，从水渠里爬出来。</p>
一张黑红的国字脸上，骇的没有半点血色。</p>
“多亏这场大雪，要不然……”</p>
舒茂然抓着李小叶的手，抓的紧紧的。</p>
“别害怕，他们不会再来了。”</p>
李小叶是真的被吓坏了，加上天气太冷，身体止不住的轻颤。</p>
“这些人，这些人，也太猖狂了……”</p>
“没事了，”舒茂然搂住妻子的肩膀，朝着饭馆老板的方向看去。</p>
“走吧，快点离开这。”</p>
三个人沉默着，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回走。</p>
青川的冬天，六点钟天色已经全黑。</p>
加上风雪，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。</p>
三个人一路趟雪回到医院，已经是一头一身的雪。</p>
“阳阳的朋友开车去找你们了，你们没碰上吗？”</p>
看到三个人狼狈回来，王妈急忙给他们拿毛巾倒茶。</p>
“去哪里找我们？”</p>
“你电话里不是说废旧鞋厂吗？应该是去那边找了。”</p>
王爸将热茶朝三人推一推，“快喝口热水先暖暖身子。你们这是出什么事儿了，怎么这个样子回来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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