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上是这样说，但还是将紫玄身上的布袋解下，把林曜放进布袋背上，将他的手搭在肩上撑起。</p>
“我龙莫道一生光明磊落，坦坦荡荡，从不欠人人情。闷葫芦，我承认一开始是有利用你的打算，但我并不欠你什么，没有我，你早就死了。”</p>
“你的半条命都是我救回来的，也不稀罕你用你剩下的半条命来救我，我帮你找回记忆，你帮我回到我原来的地方，我们自然便互不相欠了。”龙莫道架着紫玄一步深一步浅继续向前进，嘴上说着这些狠话，但他心里清楚，自己说的无非都是气话。这段路上几乎都是紫玄在帮助他，反而是自己显得更像是个累赘，什么都做不了。</p>
林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它咕噜叫道：“往西走？西边禁制破了？时来呢？那只野猫怎么样了？”</p>
“消散了。”紫玄并没有将龙莫道话放在心上，而是回答了林曜，他的语气并不轻松，三个字如同从牙缝间挤出来的。</p>
“消……散了？”林曜声音抖得厉害。</p>
他真的……死了吗……</p>
“林曜？”林曜的思绪被龙莫道一声轻唤叫回了神，他在龙莫道的背后看着渐行渐远的魇林，缓缓开口道：</p>
“这片魇林本就是龙青枫种下的。”</p>
“明明当初说好以后再相聚的。”</p>
“以前多好啊，真的，哪怕只能再回去看一眼也好。如果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面，我就不闹脾气，也不顽了，好好道别，也许就不是如今这番场景。生死不得相见，重逢如同陌人。”</p>
龙莫道听着背上的鸟儿悲恸，他似乎因为被困在冰洞太久太久了，此刻发泄着着千年来的情绪。</p>
龙莫道不知道是否是自己身为医者的同理心，只是也有些许说不出的悲愁。</p>
这种情绪没由来的，好像是隔了很久的时光，什么都被遗忘了。</p>
紫玄身体本就没有调息好，被龙莫道定住穴道之后，很快就陷入了昏迷。</p>
林曜也是因为妖力抽空的原因在发泄情绪完后很快没了动静。</p>
听紫玄的话，龙莫道撑扶着紫玄一路向西，随着时间流逝，周围的植被变得稀疏许多，阳光洋洋洒洒透了几分进来。</p>
魇林内几乎暗不见日，龙莫道以为自己走了很久，结果一走出魇林的瞬间被刺目阳光晃了下眼，才发现竟也还没过去半日。</p>
魇林距离云归相当近，当龙莫道离开魇林后，也基本离那云归不远了。</p>
龙莫道一路风尘，蓬头垢面，多少有些狼狈不堪。过路的仙人对他投来几分探究的目光，但对于这样的眼光龙莫道也早已习惯，并试图问着过路人如何前往天罡楼。</p>
但龙莫道还没开口，那些人就已避而远之。他们都能看出龙莫道是从魇林出来的，而现在魇林似乎出了大事，他们都不想惹麻烦上身。</p>
龙莫道无奈，现在的他也是筋疲力尽。一路又跑又走几乎没有停下稍微休息的空档，以至于现在吸入的空气都是干燥的，嗓子嘶哑几乎说不上一句话。</p>
因此试图和几个仙人沟通无果，索性放弃。</p>
在从仙车上看到的那些地方，与云归相较之下都逊色不少。云归不愧为仙都，形形色色人来人往是相当繁盛，但此刻龙莫道走在其中，行人纷纷让路，显得很是突兀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