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沈白清的深情,褚行渊则冷淡得多,他看向陈也,“我说过,他没什么事。”</p>
沈白清心里的恨意愈发浓了,褚行渊来看他居然是因为陈也。</p>
“我想和殿下单独说两句,麻烦时少爷出去一下。”沈白清盯着陈也说道。</p>
陈也见沈白清确实没死心里轻松了几分,他来见沈白清不是因为圣母觉得沈白清可怜,主要是沈白清血渍呼啦的脖子让他脑子里总想着,现在见他没事,心理阴影面积都小了。</p>
身为一个连鸡都没杀过的现代人,沈白清死的样子对他太有冲击力了。</p>
褚行渊握住了陈也的手,“有什么事可以当着他的面说。”</p>
白色的床单被沈白清捏紧,力道极大。</p>
陈也推开了褚行渊的手,“我就坐外面等,你们聊。”</p>
他说完就出去了。</p>
其实沈白清会和褚行渊聊什么很好猜,无非就是表表衷心诉诉情意,陈也知道但并不在意,因为褚行渊不会被别人轻易打动。</p>
病房安静了下来,几秒过后褚行渊看了一眼门外,“如果你没什么说的我就走了。”</p>
一分钟不到褚行渊就等烦了,正在蓄集泪水酝酿感情的沈白清心凉不已,“殿下,就算我做了错事,但再怎么说我们也算一起长大的吧?为什么要在模拟场地将我杀死?”</p>
褚行渊:“你想怎么对时璟,我就怎么对你。”</p>
沈白清拔高声音,“就算你喜欢他,难道对我就没有半分情意?我没有告诉别人是你杀了我,也没有到学校闹。因为我喜欢你,我顾惜殿下的名声,难道这样殿下都没有动半分恻隐之心吗?”</p>
晶莹的眼泪滴落让沈白清看起来楚楚可怜,他本就长得出挑,如今带了三分病弱之气,看起来更加惹人怜惜。</p>
褚行渊冷淡道:“你无非是担心自己陷害时璟的事情被曝光,别为自己找借口。”</p>
沈白清:“我没有,我真的是因为殿下,我做的事情也是为了殿下。时璟背后没有倚仗,陛下如果属意你继位是不可能让你们成婚的!殿下不应该被小情小爱蒙蔽。”</p>
“我就是他的倚仗。”褚行渊如墨一般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,“你所谓的倚仗不过你是在内阁做事的父亲,如果他从那个位置下来,你觉得你又剩什么?”</p>
沈白清脸色一白,手也在发抖,他从病床上起身跪在了地上,手要去抓褚行渊的裤子却被褚行渊避开了。</p>
“是我一时鬼迷心窍,殿下不要迁怒我的家人。”</p>
褚行渊垂眸看向地上的沈白清,“那你做事情的时候就应该过一过脑子。”</p>
他说完就离开了病房,没有理会沈白清的哭喊。</p>
病房外的陈也估摸着自己只等了五分钟褚行渊就出来了,病房隔音效果很好,陈也没有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,不过褚行渊开门出来的时候沈白清的哭喊声还是透了出来。</p>
坐车回学校的路上,褚行渊偶尔会看向陈也,被陈也抓到了好几次,他问:“殿下看我做什么?”</p>
褚行渊一本正经地问:“你就不好奇我和沈白清聊了什么?”</p>
以前不是可怜兮兮地让他不要和别的人亲近吗?怎么现在一副不在乎的样子?</p>
褚行渊下意识的蹙眉,觉得自己像是被忽略了。</p>
陈也笑了笑,“因为我现在相信殿下。”</p>
片刻的不虞都因为这句话而消散,褚行渊眼底的冰雪消融了不少。</p>
褚行渊刚到家不久就被褚庄叫去了。</p>
褚庄是帝国的第五位皇帝,在他的统治之下皇权到达了一个可怕的地步。</p>
他生性多疑,对自己的妻儿都多有防备,但表面上他总是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。</p>
褚庄每个月都会召见他的儿女一次,有时候是关心关心生活,就像一位普通的父亲,有时候是安排一些任务让他们去做。</p>
在其他几个皇子皇女离开过后,褚庄单独把褚行渊留了下来。</p>
褚庄坐在书桌前,面前放着一些资料,他目光如炬,一般人不敢直视他,就连最得宠的四皇子有时候看到他的目光都发怵。</p>
然而褚行渊不在此列,他平静地和储庄对视,静静地等着褚庄开口。</p>
褚庄总喜欢在说事情之前沉默很久,观察对面人的反应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