吾生而无涯，知也无涯，以无涯对无牙，为妙也。</p>
常无牙是个执拗的妖怪，生而知天命，明是非，故此起名无牙，对应无涯。</p>
困守灵妖岛数万年，无论面对黑暗还是幽闭，他总活得透彻，从不分心想太多，正因如此，他才能和青鸾相交莫逆。</p>
钻入狭小悠长洞穴后，温度骤然上升，没了严寒透骨，多了些暖洋洋的惬意。</p>
恢复人形，轻咳一声，手中多出折扇，学着文人般模样，轻摇扇羽。</p>
“俗话说：有朋自远方来，理应倒履相迎啊，八拜九叩，为何还不来人”？</p>
洞穴虽暗，他却看得清晰，朗声出言，折扇轻轻敲打墙壁，发出悦耳的清脆声，倒有文人到此一游的雅兴。</p>
“阁下境界已超越半妖，旁人不适合接见，而我身有不适，还望海涵，请里面走。”不知哪条岔道内传出尖锐的声音。</p>
那声音似人声，又似夜枭，更像是很多种蚊虫齐鸣。</p>
常无牙冷笑，一掸衣袖，傲然朝其中最宽敞那条路走入。</p>
“妖：自古以来，具有灵性的生灵统称为妖，它们被天地灵气孕育，吸灵气而长生。妖中，分三六九等，有的妖无论是灵识还是妖性都要远远超越其它妖类。不知阁下修行多久？妖性多少”？</p>
常无牙冷哼一声，淡淡道：“想知道嘛？试试不就了解了”？</p>
“听闻，灵妖岛与我万妖窟一样，都有修妖者。但却听阁下来自圣剑山庄，这是何处？幻天大陆新开辟的修妖场所？幻天大陆不是有明文规定，半妖以上妖怪不许出世”？</p>
圣剑山庄常无牙听许坏说起过，随即冷笑道：“想问问题，就要拿出诚意或者实力，否则我凭什么告诉你？来了这么久，跟我装神弄鬼好玩”？</p>
“好，既然阁下拒不配合，更夸下海口要搅乱万妖窟，那就试试”。</p>
话音戛然而止，洞穴内回荡若有若无的试试二字。</p>
试试？谁怕谁？常无牙整理一番衣服，手指卷起垂下的长发，再次摇摆折扇，大步向前。</p>
突然，就在他脚下，冒起一层绿幽幽的鬼火，鬼火忽明忽暗，在他脚下徘徊，似乎追寻他的脚步。</p>
常无牙嘴角带笑，一脚狠狠跺下，鬼火被他踩中时，猛然窜出一丈高的火苗，将他包裹其中。</p>
他冷哼一声，折扇一挥，一股更炽热的烈焰从扇中扩散，从内而外把鬼火反包围。</p>
灵妖岛一战，他和青虹合力击杀真龙道人，二人各自吸取真龙道人一半实力，他现在虽然还是化形，已然无限接近成形。</p>
龙炎，就是他在真龙道人那里得到的好处，鬼火对他来说，就是小儿科。</p>
鬼火慢慢被龙炎吸收，重新归附到常无牙体内，他舒服的伸个懒腰，抖抖身子，甚至连衣服都没有一丝褶皱。</p>
“再来”。</p>
简短二字，足以表明他的态度。</p>
洞穴中这回有了短暂的安静，那边似乎没想到常无牙如此强悍，难以撼动。</p>
继续走了约百米后，又出现一团红色雾气挡在去路，不用看，都闻到一股恶臭的味道。</p>
常无牙终于皱眉了，他不是怕毒伤身，而是厌恶这股味道。灵妖岛禁区内待了数万年，那里的毒可比这浓厚多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