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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汤国异动(1 / 2)

郭优之与司马侦换了便服,依旧不带随从,二人联袂再游京兆。</p>

看着裹紧了厚棉衣的梁国子民来来往往,或拎吃食,或扛工具,或大声招呼,或低声互语,市井热闹。司马侦目光柔和,竟在施法细听民众的言语。</p>

郭优之说道:“你何必斤斤计较于锦斓的居心,他也是逼不得已。”</p>

司马侦徐徐道:“他的路子错了。”</p>

“我已把西边整合完成。”郭优之开诚布公地道,“锦斓已经急了。你再阻住他的去路,小心他会跟你拼命。”</p>

“你的路子也错了。”司马侦刚听完一段市集间买卖双方讲价的对话,神色极为享受,以鼻长长吸了口气,像是嗅完了一股清神香味,慢慢地说道,“穿新鞋走老路,是找不出破局法子的。”他已经陪郭优之数次游览京兆,二人间密谈了多次,没能达成共识。</p>

郭优之、锦斓、巨人和他,都来历神秘,不与人世间的常人同,所求所欲也不能与常人说。彼此间各有坚持,无法说服对方。</p>

“如果你不在意锦斓过去的举动,”郭优之沉吟着,用他雄浑的声线说道,“我帮你约他,面谈一场如何?”</p>

司马侦瞥了他一眼,说道:“此前见过几场,每回都打生打死。他若能奈何得了我,又怎会举国相攻?现在嘛,有你潜在一旁,我何必自涉险境?”</p>

“约个好点的环境嘛。”郭优子晃了晃脖子,“你叫玉璇等人相伴,绝无危险。”</p>

“没那必要,扯出太多大能,事情越发讲不清。你不如劝他举国来降。”</p>

“你胃口太大了,难道凭十来年的经营,就敢小瞧锦斓了?”</p>

司马侦神色很平静,说道:“非我小瞧他和你,咱们所选的路子、办法不同。你若不参与他与我的事情,我任你旁观。他若相攻,我亦不怕他。他若要和,须以我为主导。”</p>

……</p>

郭优之回到魏国使馆,传讯锦斓,把和司马侦最新的交谈大致说了,末了道:“我确凿他对你没有甚么恨意,你们两个固执狂,搞出这样的事情,难办。”</p>

锦斓:某也料不到。若不是那场空间异动,你我都已经准备妥当了。</p>

郭优之:世事不如意常十之七八,埋怨无用,你查明事由了么?</p>

锦斓:尚未。你去太医院看过,可有发觉?</p>

郭优之:他已经把太医院翻遍了都没找出任何线索,我又能发觉甚么?你和越已经敲定战事了么?</p>

锦斓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问郭优之态度:你要旁观还是选边站?</p>

郭优之:我当然两不相帮。不过要提醒你一句:越他们另有想法。你若防得不严,会再出篓子。</p>

锦斓:我自然知道。你帮关注他为何不扰我汤国。</p>

郭优之哈哈大笑:两不相帮。</p>

拒绝了锦斓的提议。</p>

现在汤人和巨人在梁国境到处滋扰,奇怪的是梁修竟然没有对汤国采取对等的报复行动。汤国境内发生修行界的打斗,绝大多数是远道而来的钦、苏亚等修与汤修、巨人间的冲突。</p>

麻慕凡一直顶着压力,没有下达在汤境内袭扰的命令,这让朝中诸臣大为不满。一则指责麻慕凡坐视国乱,二则隐隐批评梁皇与汤议和的心意太明显,舍不得给敌人痛击,嚷着查有哪些人在皇帝耳边进谗言,要揪出这些投降派当殿打死。</p>

梁皇深感忧虑,召太子赵亨问话,因为太子赵亨是支持麻慕凡不发动袭汤的主力。</p>

赵亨知道皇帝的心结,劝慰道:“父皇,有人说戎乃国之大事,情报是制胜之道,这是至理名言。麻慕凡领兵以来,屡战屡胜,积功无数。因为他是聪明人,知道先搞清楚情报,料敌机先。他一直在确定一桩事情,请儿臣为他顶一阵子压力,儿臣相信得过他,所以帮他做了不少准备,这几日也一直奏请暂缓。方才我问过他了,他基本已经确定事如所料,他估计这场战要换个方式打了,因为他收到情报,汤国有异动。”</p>

盐州开始下雪,巨蟒关内细雪纷飞,天空阴沉,大地湿冷,屋顶渐白。</p>

麻慕凡确认了情报:汤皇离开京都,往南巡幸沙州。汤境内修士大多往西来盐州聚集。</p>

他抓紧部署,城内地道和堡垒进行拓宽、加固,并广储粮物,明令百姓尽快撤回关内,计划要打地道战了。</p>

又令加快对汤人地堡进行核算,开始细算雪化泥泞的影响,让修士携火油、火药等物上岭,打算引爆山体。</p>

还令关外的牛江河、翟雨后、岳重三部,收拢部卒,安营下寨,成鼎足状互为犄角,多备辎重,固守在关外草原。</p>

暗令潜伏在汤的梁修,大部分回撤,一部分去牛翟岳的军营,一部分回巨蟒关。又从梁国内多调修士来防巨蟒关,应者云集,这是麻帅前期公示巨人为上佳修行资粮的成果,很多梁修都主动来巨蟒关前线,也有一些梁修主动在梁国境内追猎恪王等,都想觅机捉拿巨人。</p>

毛戊子早已回到了关城。他在南蟒岭和万牙斗了许多场,没分出个高下,他也起了勇斗争胜、吞吃对方之心,想持续和万牙纠缠。但麻帅要他回关城主持深挖洞、广储粮、多设机关的事情,只好领人回城搞基建。辛苦得和万牙一样。</p>

万牙在地堡反复挖掘地道,汤皇到了他老家沙州,赐建院舍田地给他,他也没时间回去看一眼。</p>

汤、梁两国的主事人,都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。</p>

小雪渐停,视野变好。刘准、王前茅陪着钻在索腹腔里师伯火生远远看着山脉上相斗的梁汤修士。</p>

双方的战略战术已经明显化,一方要埋下火药,集聚引爆,一方要设法破坏或者想法子直接引爆,斗得不可开交。</p>

丁慎已经去渠州找东家莫不欢。走的时候,要求师兄火生盯紧了家里的这两个小小知明境小掌门和小长老,还有普通弟子索,免得战中受伤。</p>

按麻帅令,他们可以尽快撤离关城,回到梁国腹地。所以也要做安全撤离的打算。</p>

朱小山在返回巨蟒关半途中,被他召往渠州。</p>

罗侃还腻在林颐璞队中,天天跟在庞流芳和王良诚身边,不停出主意发讯给李芷、王良燕,却一直没有收到回复。</p>

火生问:“刘准,岭上用了多少火油、火药?”</p>

刘准道:“咱们所见的东侧加在一起,七百三十万斤左右。南岭背后的西侧可能少一些,但也相近。”他左右看了一下,确认无其他人,笑道,“师伯,用你的六丈空间,可能不用两次全满全库,就都装下了。”</p>

火生骂道:“你师父的主意么?想出卖我给梁军么?这些东西是随便装得的?在珠里爆、燃,哼哼,我杀你师父十次也抵不过。”</p>

王前茅道:“师伯,没有空气,爆燃不了的。”</p>

火生:“那也不行,想也不行。”他对自己的储物珠宝贝着呢。</p>

没多久,刘准收到丁兰讯,丁怡来令,着他们几人回关城,避战。</p>

王前茅看着刘准:“和兰姐联络的玉符,是她给你的?”</p>

“不是。”刘准气节比罗侃要高亮得多,不喜欢拿女子的东西,“麻帅赏给我的。”</p>

“朱小山说了,你身为掌门,要以身作则,代派出征,所得奖赏,先归宗门公账,再做申领。”</p>

“这是赏的,不是薪俸。索得到麻帅的赏赐更多。”</p>

索叫了起来:“没领啥钱,领肉吃了。”他不像罗侃搞花天酒地,他一个巨人也不方便在关城里与常人交易。</p>

麻帅有赏,他就直接请麻帅赏肉。</p>

麻帅表扬他质朴正直,往往会多赏一些,比如赐肉百斤,会赐肉百五十斤。有这个原因在,索对麻帅比刘准对麻帅还恭敬,颇受麻帅的喜欢。</p>

几人返回关城,陪麻帅、丁怡等立在城墙头,看着南岭即将开始的战事。</p>

麻慕凡又黑又长的眉毛扬了扬,问刘准:“关城战起,不少人会撤往关内,你们几位,想往何处?”</p>

刘准道:“索可以撤往关内么?”索的身份还是军方的巨人傀儡,按理要由会明境梁修驾驭参战。</p>

师伯火生还在索腹腔里呢,火生修为高,丁怡、顾长风等人感知不出他,安全暂无虞。</p>

但火生自己不想留在关城,天天受人围着,不自由、不畅快。</p>

麻慕凡:“令师丁师傅,不是已经在帮索走动了么?”</p>

刘准:“我请留城备战,由前茅陪索前往渠州。”</p>

麻慕凡微笑道:“战事凶险,你还是避一避,随同一起走吧。”他顿了顿,道,“某建议你和前茅带着索去京兆,有位贵人想见见你们。”</p>

刘准请教哪位贵人,麻慕凡微笑不答,只说了一句“届时便知”。</p>

刘准估摸着,要么是太医院的人,他们向师父丁慎提了不少次。要么是璇玑派的人,但丁怡没有示意。难道是皇上和太子?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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