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儿依然背对着自己,看着的背影,显得是那样的落寞。
“拿点什么东西?拿东西的意思是要离开这里吗?”阿哲问道。
“疏散猢狲三,即便是萨隆先生对于我们有山岳般的恩情,有些东西也是该到了碎裂的时候了,感情这种东西就如同妖孽一样操控着人的思绪,不必强求也不必挽留,有时候放下,总比要一直紧紧的握在手中强很多。”
阿哲不能够反驳他,他只是这样说道“在萨隆大哥遭遇到这样困难的时候,你选择要离开吗?”
“你也稍微的劝劝萨隆大哥,没必要这样一直的强行支撑下去,低头并不代表认输,即便是输了…其实往往也不能够代表什么。”,红儿说完嘴角带着一点洒落的笑容,转过身走进了浓雾之中,阿哲就这样静静离开的背影,瞳孔中思绪万千,她说的话是正确的吗?自己是否没必要这样的坚持?也许陪伴着屠荒萨龍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,自己后悔吗?确定要跟着他一起共赴黄泉吗?
上天从来不会告诉我们每一个问题最正确的答案。
阿哲将子龙抗在肩膀上面缓缓的朝着前方走去。
每一个问题都需要我们自己去选择,或者轻浮、或者慎重、或者踌躇不定,但是无论怎么样,我们都要去承受自己所选择的后果,就像是小时候我们在台风下面背着语文课本上面的《泰山挑山工》,我们就这么傻傻的念着,但是总会有一个人出来指正你:诶诶诶,你不要像念咒一样,你呀…要思考!
永夜城的霓虹依然没有闪耀而起,至少在今年的年末。
但是我们仿佛已经透过永夜城这层黑暗,看到了黑斧即将到来的未来,孤秋城和暴冬城全部都岌岌可危,只剩下永夜城在背水一战,而主都,也即将迎来丧尸强和天门战神的灭顶之灾,一切都在夏天的手中,顺水推舟般的进行着。
而我…
也在打完“顺水推舟般进行着”这行字后突然转过头看向窗外。
天空依然不管世事的白昼分明,放眼望去满是晚霞,我想起来有一天晚自习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望着窗外,然后翻开课本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用木棉花做的书签,非常的红艳,也非常的漂亮,下了晚自习之后我就看到她一脸期待的看着我,我当然是很敷衍的说,好看,好看,非常好看,我会珍藏的。
她很自豪的问我“你知道木棉花的花语是什么吗?”
其实我知道正确答案是“珍惜”,但是我偏偏说“纯洁。”
她踢了我一脚,但是我看的出来她非常的羞涩,我接着就说“就跟你一样纯洁。”
很多年过去了,当年那本语文书可能早就变成了灰烬,我跟她之间只是偶尔会有联系,我变得沉默寡言,她去北-京上大学,每天都跟我分享她的所见所闻,我们那时候聊得都是“理想,再次相见,长城,孟姜女,飞舞的白鸽,追梦。”
她后来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,我也只是笑笑没说话。
改变一个人需要多久?
两年之后我们聊得话题是“堕胎,安全期,金钱,劈腿…”
21岁时候的一天上午,收到了一条微信“花儿开了,有空回来看啊,大作家。”
配着一张她跟木棉花的照片,当时我看着照片很久很久,后来只剩下苦涩。
小时候的星期二,奶奶总是会牵着我翻山越岭去赶集,那时候的米粉只需要一块五一碗,奶奶总是用筷子夹着木耳、猪肉全部都放到我碗里,跟我说自己不喜欢吃这些东西;去年回家我特意过去吃,心心念念,十块钱一碗,我告诉老板给我来二十块的,满满一大碗,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很经典。
但是小时候的我吃三碗都吃不饱,现在…吃两口就饱了。
夏天看着眼前的汤碗,仿佛想起来了小时候在金三角的时候,坤沙一边埋头吃的正欢,突然抬起头问着夏天“哥,你怎么不吃啊?不习惯这里的饭菜吗?”
“没有…”夏天一边说一边把碗里的菜全部都给他“你吃吧,我不喜欢吃。”
“好咧…”,坤沙将菜肴全部都扒拉进入嘴巴里面,吃的满嘴石油的说道“谢谢哥。”
夏天温柔的看着他。
“谢谢哥。”,而此时此刻这三个字,也在夏天的电话那头出现,电话是坤沙主动打过来的,沉默了很久很久,坤沙才主动的说道,他的确应该感谢夏天,唐夜麟拿走了屠荒萨龍的所有财产,如果是别人的话,他能够轻易得逞吗?也就是只有夏天,虽然嘴巴上面说战场上面没有亲兄弟,但是有哪一件事情,不是夏天让着坤沙的?
“今年是年末的最后一天,我已经让丧尸强那边停止进军了,今天不适合战争,至于永夜城里面的山丘,他会搞定永夜大祭司的,我得到黑斧也只是时间的问题,趁着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,黑斧能够瓜分的东西,我都会给你一些,但是只有今天,今天过后,是死是活全部都要靠着自己。”,夏天站起身严肃的说道。
那边的坤沙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夏天点燃了一根香烟,独自站在天台上面看着天边的孤月。
“哥,如果有一天,你发现我们俩其实一直都没有关系,你还会让着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