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有所思，各自惊诧。</p>
“我可以！”</p>
春妮的眼泪断在了眼角，斩钉截铁，打破沉默。</p>
“我可以一辈子不嫁人！”</p>
张寡妇闻之却有些抓狂，拍地不止。</p>
“你……你不嫁人，以后吃谁的喝谁的？还有你妹妹怎么办？你不嫁人坏了家风，还有谁会愿意娶你妹妹？”</p>
关少阳闻之轻嗤：</p>
“家风？你家还有家风？大不了也像她一样，二两银子卖了便罢！至于春妮……”</p>
他倾首看着躲在南枝怀里的春妮，挑了下眉，勾唇一笑。</p>
“要不跟着我吧，我书房正缺个奉墨丫鬟！”</p>
春妮闻之有些惊疑，下意识往南枝怀里缩了缩。</p>
南枝却眼睛一亮，扶住春妮的肩膀。</p>
“我觉得可以，正好春妮也认得几个字！倒也合适。”</p>
春妮微微红了脸，低头不语。</p>
只是张寡妇还在犹豫。</p>
“可是，那不就成了……奴籍？”</p>
众人闻声哑然。</p>
一直沉默的元陌，终于开了口。</p>
“可采用合约制。”</p>
南枝讶异地看向他，眼中惊喜不加遮掩。</p>
元陌对上南枝赞赏的眼神，微扬起唇角。</p>
“如同镇上做工一般，近年来，京都也开始流行合约制的府役家奴。”</p>
他眼神询问关少阳。</p>
关少阳看了看南枝，耸了下肩膀。</p>
“我无所谓啊，只要她们可以，我都行！”</p>
张寡妇这才从地上爬起来，整理了下衣襟，上前问道：</p>
“那这工钱……”</p>
关少阳嫌弃地伸出一个指头推远她。</p>
“这种事你去问下人或者管家，别靠近我！”</p>
张寡妇讪笑着退了两步，又将春妮从南枝怀里拉出来，低声轻问。</p>
“妮儿啊，你身体咋样了？还跟娘回家住一晚不？”</p>
春妮挣脱她的手，只连连摇首，闭口不说话。</p>
“你这孩子……”</p>
张寡妇有些心寒，拍了她一下，又有些哽咽。</p>
“算了……算了……”</p>
转身要走，却又被春妮低声叫住：</p>
“娘！”</p>
她泪盈盈地跑近了两步，眼中跳跃着对新生活的忐忑和期望，低声嘱咐。</p>
“娘，我要是赚到工钱，会给你的……你好好照顾冬丫，别再把钱给别人了，可以吗？”</p>
张寡妇闻言，面露心虚。</p>
推了春妮一把，“你这孩子！说啥呢你？”</p>
转身要走，却又没忍住将她拉进了怀里。</p>
“妮儿啊……娘对不起你……你好好的啊，照顾好自己！”</p>
“嗯……嗯……”</p>
春妮颔首应着，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。</p>
看着众人都吃好了饭，准备继续干活了，张寡妇这才放开她。</p>
“那娘回去了啊……你好好的！”</p>
“好……”</p>
元陌看着她们母女二人也做了别，意有所指。</p>
“枝枝，我们也该忙了。”</p>
南枝看着抽泣的春妮，叹了一声，将钱收了起来。</p>
驱逐着吃饱喝足的关少阳。</p>
“行了，大锅饭也吃完了，别在这儿耽误我们干活，快走吧！”</p>
关少阳被推出门，还不忘高声招呼。</p>
“南姐，这个真好吃，我明天再来帮你烧火啊！”</p>
“可不敢劳您大驾！不许欺负春妮，听到没有！”</p>
“放心吧南姐，我从来不欺负人！”</p>
南枝才把关少阳和春妮送走，便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佝偻身影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