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少阳脸上迅速肿了起来，微微泛白的巴掌印，酥酥麻麻。</p>
被车夫撑着，低下了眸子，不再言语。</p>
委屈地攥紧了拳头，泪光莹莹。</p>
南枝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，示意车夫将他扶进棚屋。</p>
转身从空间里取出一颗万毒解。</p>
进棚屋发现元陌已经醒了，正疑惑地看着桌边的关少阳。</p>
她将解药递给车夫，转向元陌。</p>
“吵醒你了？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</p>
声音已没了屋外时的凌厉和强势，反而分外柔和。</p>
关少阳吃了药，看着南枝的转变，神情颇为落寞。</p>
元陌见了，却不由得心情大好。</p>
他舒展了一直紧蹙的眉头，轻轻摇了摇头。</p>
“我没事了，你快去换衣服，当心受凉。”</p>
“好。”</p>
南枝应了一声，转身看向关少阳。</p>
关少阳慌忙低下了头。</p>
南枝也没多问，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，去另一个棚屋换衣。</p>
见她走了，关少阳才抬起头来。</p>
只是脸上依旧带着悔愧和自责。</p>
他刚刚冒犯了南姐。</p>
南姐会不会生他的气？</p>
元陌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，面无表情。</p>
心里默默盘算。</p>
不多时，南枝回来了，拿给关少阳一个干净的帕子。</p>
“擦擦头发。”</p>
又看向站在关少阳身后的车夫。</p>
“到底怎么回事？他怎么会中毒？”</p>
车夫迟疑地看向关少阳，得了他的默许后，方才开口。</p>
“回南神医，马车回程的半路上，遇上了一位姑娘，她称自己是元公子的妹妹，崴了脚，恳请少爷送她一程。”</p>
车夫毕恭毕敬地答道，南枝听了却困惑不已。</p>
她犹疑地看向元陌，眨了眨眼睛。</p>
“元陌的妹妹？”</p>
元陌眉头半抬，迟疑问道：</p>
“刘二丫？”</p>
南枝恍然，啧了一声。</p>
“所以你让她上车了？你是不是傻？李秀芬来闹那天，你不是在场吗？”</p>
关少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，停下了擦头发的手，垂着脑袋，低声呢喃。</p>
“我没想那么多……”</p>
南枝白了他一眼，问道：</p>
“然后呢？”</p>
关少阳掀了掀眼皮，偷着看她。</p>
“我也说不好，她身上有一股奇怪的香味，闻了就让人头昏脑涨的……”</p>
见南枝脸色难看，他只能避重就轻，挑着好听的说。</p>
“我意识到可能有诈，就把她打晕了，让马车过来这边。”</p>
他将刘二丫如何勾引他，扒他的衣服，全都省略了。</p>
生怕南枝会骂他……</p>
“啧，春妮呢？她没和你一起吗？”</p>
关少阳捏了捏手里的帕子，声音哀怨。</p>
“她淋了雨，衣服都湿了，我就让她回了自家，想着……明天再来接她。”</p>
早知道这样，他做这样多余的事干嘛？</p>
垂着眼皮，不敢看南枝。</p>
“刘二丫还在你车里？”</p>
“嗯……”</p>
南枝恨恨地瞪了一眼关少阳，吩咐车夫。</p>
“还带着她干什么？哪捡来的扔哪去！”</p>
车夫战战兢兢，小心翼翼。</p>
“是在村外……”</p>
“那就扔到村外去！不把她送官是为了你家少爷的名声！怎么？你还想把她送回家去？不怕她赖上你家少爷？”</p>
南枝的烦闷郁气都堵在胸口，态度也差了些。</p>
关少阳见状，急忙给车夫使眼色。</p>
“还不快去？”</p>
“是，是！”</p>
南枝见车夫颤巍巍的样子，又有些不忍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