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腿怎么了？”我问那个走路一瘸一拐的张志。</p>
“摔的。”张志无力地回答。</p>
“怎么摔的？”</p>
“地震之后，我就知道会有海啸，可是来不及撤离了。我带着大家往山上跑，可她们太慌张，只有少数几个人跟我跑到山脚下……”</p>
张志深深吸了口气，接着说：“就那短短的十几分钟，我拼命跑，跑到半山腰时，大浪冲了上来。山下的石头被冲垮，我被卷飞，还好运气不错，没被卷走，只是摔断了一条腿。那些女孩子在路上就被海浪吞噬了。”</p>
我叹了口气：“这就是命运啊，现在我才明白，老天自有安排。你做了坏事，老天就会惩罚你，你信不信这个道理？”</p>
张志虚弱地说：“信不信我都这样了。”</p>
“你应该相信的。毅哥，你们害我多少次了，除了打猎吃饭，我可没干过什么坏事。所以我总能逢凶化吉，遇到海难我也能逃过一劫。你们抢我的地盘，绑我饿死，我被徐猛救了；王二代想害我，现在生死未卜；你算计我，逼我离开山洞，我却因此发现了海啸的迹象。你现在受伤快饿死了，而我呢，美食和美女相伴，何其快活。”</p>
我说这话时带着一丝得意，因为这一切都是事实。</p>
“我不是需要佛陀，我需要的是食物。”张志对我的说服感到不满。</p>
“看来老天还不想让你死，说明你还有救赎的机会。”</p>
“烦不烦啊？”</p>
来到海滩，我把张志放下，捡了些可以直接吃的食物。幸运的是，张志现在的状况也不挑食，把这些东西全吞下去了。</p>
死亡的威胁逐渐远离，张志也开始有了生机。</p>
“好了，你死不了了，自己保重吧。”我打了声招呼，打算离开。我不想和张志谈任何条件，只希望他能记住我救了他的命，以后别再算计我。</p>
没想到张志却说：“你不能走。”</p>
“妈的，你想怎样？”我皱起眉头，转头说：“别太过分！”</p>
“好人做到底，今晚有暴风雨，你把我丢在这，我还是死路一条。”</p>
“你还真不笨。”</p>
“彼此彼此。”</p>
看来他是打算赖上我了，不过这样也好，总比拿着刀威胁我强。至少我可以选择救他，也可以选择不救。</p>
“你知道农夫与蛇的故事吗？”我问。</p>
张志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说：“你不信任我。”</p>
“对不起，你以前伤害过我，我不会再傻到让你有机会伤害我第二次。我救你只是顺手之举，但你害我也很容易。我没让你饿死已经算是仁慈了。如果你是我，可能早就对我下手，让我去见‘佛陀’了。”</p>
张志再次陷入了沉默……</p>
“那么，我为什么还要救你呢？让我们理智一点，换个角度考虑一下。”我接着说。</p>
我转身走了，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再回来，因为这里的情况已经糟透了，这样的环境正好让他好好反思一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