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本就长得俊俏,脱了戎袍换上女子所穿的襦裙后,更显得娇媚动人。</p>
但是黄品接连几日都在做些与筑城筑路不相干的事,白玉的面庞虽然依旧娇艳却多了不解与一抹愁容。</p>
很想出言提醒一下黄品,但是两人已经成婚。</p>
她不再是军中的法吏,而是黄家的妇人。</p>
夫妻之道为夫掌外,妻掌内。</p>
她要尽快适应这个转变,不能总按之前法吏的做派去行事。</p>
加之这些日子黄品白日里忙完,又与西横不知道钻去了哪里。</p>
每天都是到了半夜才回来,看起来疲累的很。</p>
白玉只能心里发急,却不好说什么。</p>
但是当看到黄品与西横用灰浆垒砌了一个水井样的大池子后,居然又开始摆弄冬日里割下的一捆捆芦草。</p>
白玉再忍不住心中的焦急,趁着两人摆弄一个木架与一柄用铁料打得极为宽阔的宽刀时,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道:“安登塞那边正在筑城,这边刑徒们也在加紧垦田。</p>
信任下属固然是无错,但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些过于放心了。</p>
另外,陛下可是特意给你传信问计,你再拖下去可就不太妥当了。”</p>
“这几日憋闷坏了吧。”</p>
将铁料打得销钉递给西横,黄品起身满眼宠溺的对白玉笑道:“你换了女袍,姿态与说话又往寻常女子的样子去靠。</p>
我也不好说你这样怪累的,更不能打消了你的心气儿。”</p>
抬手在白玉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,黄品轻声道:“不管你穿女子的深衣襦裙,还是穿素净的戎袍,在我眼里都是同样的美艳。</p>
怎么看也看不够,怎么稀罕也稀罕不够。</p>
不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,我不要把自己弄得慢慢别扭。</p>
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。</p>
与我更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。</p>
先前为了你我成婚,你可是不打算听叔翁的。</p>
总不能咱俩都成婚了,反而却事事要听他的了。”</p>
白玉虽然豪放,可那只是在两人独处的时候。</p>
西横还在边上忙着,黄品尽说些两人卿卿我我时的情话。</p>
白玉立刻红着脸颊娇羞道:“你小声些。”</p>
“我就是说了实话而已,又说什么过分的,有什么不好意思。”故意抓起白玉的手摇荡了几下,黄品继续道:“咱们家就你我两个人,怎么舒坦怎么来,没那么多规矩。”</p>
顿了顿,黄品一低头凑在白玉耳旁将声音压得极低道:“别着急,过段时间加紧给你弥补回去,保证让你次次都飘到云端。”</p>
白玉的脸颊腾的一下变得更红,先是抽回手在黄品的胳膊上拧了一下。</p>
随后轻轻拍拍心口,将让人脸烫与心砰砰乱跳的说辞竭力抛在脑后,翻了一眼黄品道:“说了一堆无用的,我提醒你的事情,你一样也没作答。</p>
不要以为你给上将军与陇西侯出了良策,你便可以放纵自己。</p>
命你做的那些活计做不完,一样没情面可给你。”</p>
略微顿了顿,白玉恢复了法吏时的模样,目光不善的盯向黄品道:“连陛下的回信你都敢拖。</p>
我看你是真飘到了云端上,今日必须把信写了。</p>
再磨磨蹭蹭的,看我怎么惩治你。”</p>
“这就对了,就得是这个味儿才行。”</p>
见白玉听了调侃后秀眉猛得一挑,黄品摆摆手道:“陛下可没让我立刻就给回信。</p>
况且到了朝堂上,就不能按军中的那一套行事。</p>
多少要讲些人情世故。</p>
没听尚书林与咱们学话吗?</p>
总得给相公、九卿以及一众官员们些时间。”</p>
白玉眨了眨美眸,“这么说你心里早就有了良策?”</p>
“算不上良策,只能算得上一个办法。”</p>
扭头看了眼西横那边,见销钉已经与铡刀固定到刀座的一头。</p>
黄品赶忙抱了一捆干芦苇放到木座上,边示意西横按下铡刀,边对黄品继续道:“第一个办法就是田永远都是归国所有。</p>
田可以给黔首们去种,打得米粮也可以随意卖,但田却不能私自进行买卖。</p>
再琢磨些精耕细作的法子,多产出些米粮,怎么也能拖些年头。”</p>
白玉听了略微有些失望,“这与之前的授田也没有什么区别,我看连办法都算不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