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咦？何人有此神通，竟找到你了？"</p>
朱由检闻言，兴致盎然，王承恩日日伴其左右，寸步不离，此人能耐不小。</p>
"微臣也不明就里，听说是来自山西的商人，似乎也接触了国丈大人。"</p>
司礼监的笔帖式闻言立刻俯首回答，未察觉天子嘴角的笑意已悄然褪去。</p>
片刻后，笔帖式才察觉到天子神情的变化，顿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脸色煞白。</p>
"山西的商人？"</p>
不知过了多久，天子冷冽的声音在暖阁内回荡，让周围侍候的太监都禁不住颤抖。</p>
"禀皇上，似乎是山西宣府的商人，家主名叫...范永斗。"</p>
砰！</p>
话音刚落，只见天子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，碎裂一地，脸上神色变得狰狞。</p>
咚咚咚！</p>
"请陛下责罚。"</p>
尽管不明所以，笔帖式还是重重磕头，涕泪交加。</p>
"此事与你无关。"</p>
朱由检深吸一口气，理智渐渐回归，震耳欲聋的声音在笔帖式耳边响起。</p>
"范家的人在京都吗？"天子的声音依旧冰冷，但在王承恩听来如同赦免的福音。</p>
"回皇上，其长子范三拔此刻在京都的山西会馆。"王承恩仿佛溺水者抓到救命稻草，连忙答道，心中充满怨恨。</p>
他早该料到，天子近日厉兵秣马，先是调动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和魏忠贤前往山西，又委任宣大总兵，必定是对山西有所图谋。</p>
"真是胆大包天。"</p>
朱由检面无表情，言语间杀气毕露，这些晋商手段高强，竟敢把手伸进皇宫。</p>
"明日就派人包围山西会馆，把范三拔拿下。"</p>
"再给杨肇基传信，可以对宣府动手了。"</p>
不久，朱由检的声音再次在暖阁中响起，这些"青史留名"的晋商果然警觉，仅凭他对恭顺侯的行动，就察觉到了蛛丝马迹。</p>
"微臣遵命。"</p>
此时的王承恩已明白，天子之前的布局，目的正是针对宣府的范家。</p>
只是这范家究竟有何能耐，竟让天子如此重视，甚至今日还亲自轻装简从来到京营，亲自向将领们面授机宜。</p>
无视了太监笔帖式脸上残存的疑惑，崇祯皇帝从书桌后站起，走到窗边，凝视着外面深邃的黑夜，思绪飘远。</p>
这一生，他不会再重蹈覆辙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