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知道城墙上的官兵不会“为难”他们，原本步履蹒跚的辽东难民在身后女真骑兵的催促下，突然加快了步伐。</p>
前后不过两柱香的时间，官兵耗费多日挖掘的壕沟就被这些人用碎石和土块填平，使得寂静无声的女真军阵传出一阵哄笑声。</p>
看到壕沟已被填平，负责压阵的牛录额真心中暗喜，如此轻松完成大汗交给他的任务，确实出乎他的预料。</p>
"继续前进！"</p>
心中虽喜悦，但手上的动作并未慢下来，他重重放下举起的长鞭，朝四周紧张不安的汉民吼叫。</p>
尽管壕沟已经被填平，但锦州城墙上那些火炮仍然让他印象深刻，趁着周围全是汉人百姓，就让这些人去探查城头火炮的射击点。</p>
毕竟，比起这些虚弱的汉人，他们女真勇士的生命珍贵得多，怎能白白牺牲。</p>
"呜呜呜..."</p>
看着这些背后的女真鞑子在他们填平壕沟后还不满足，汉民百姓的哭喊声更加响亮。</p>
他们心里很清楚，或许城中的官员或许出于怜悯或者其他原因，默许他们填平壕沟，但绝不会让他们轻易到达锦州城下。</p>
"后退者，死！"</p>
看到这群如同绵羊般温顺的汉人百姓竟然开始骚乱，后方压阵的女真鞑子脸上现出狰狞，领头的牛录额真更是扔掉手中的长鞭，抽出腰间的长刀，当场斩杀了几个停滞不前的汉人。</p>
感受到身后女真鞑子毫不掩饰的杀意，停滞不前的队伍终于开始缓慢移动，但哭喊声更大了。</p>
"别杀我！"</p>
"大人，我是百姓的！"</p>
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叫声，一群群流民百姓扛着土块和碎石，踉跄地朝锦州城走去。</p>
...</p>
...</p>
"督抚！"</p>
见到最害怕的情景终究发生，许多文官脸色苍白，不知所措；而众多武将则急切地望向身边的辽东巡抚，等待他的指示。</p>
城外的汉人百姓何止数千，如果任由他们靠近锦州城，仅凭他们手中的石头和沙粒，女真士兵就能迅速堆起攀爬的土墙。</p>
"开火！"</p>
正如满桂和赵率教预料的那样，辽东巡抚毕自肃尽管面带不忍，但行动上却毫不犹豫。</p>
话音刚落，一名久候的将校立刻躬身答应，周围的文官武将不禁松了口气，但眼神深处都流露出不忍之情。</p>
"开炮！"</p>
随着将校的严厉命令，早就准备好的炮手们有条不紊地操作火炮，还有一些“夷人”在炮手身后指挥。</p>
砰砰砰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