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相同的时间，女真地区。</p>
东江军的统帅毛文龙倚在一棵巨大的树下，面色严峻，倾听手下亲兵的报告：“大帅，牛毛寨中有数百守军，还有很多汉人包衣，恐怕不宜轻举妄动……”</p>
此言一出，周围将士们的脸色都变了，若非顾虑到不能引起太大动静，以免惊动十里外的守军，恐怕已经是一片责骂声。</p>
这些女真人嘴上说要与东江军“重修旧好”，共进退，却在后方留重兵，显然是防备着他们。</p>
“义父，我们应该怎么做？”耿仲明在一旁忍不住问，脸上带着愤怒之情。</p>
牛毛寨是距离满蒲最近的女真堡寨，被女真人视为“福地”，并且养马，是女真境内重要的军事要塞之一。</p>
天启年间，毛文龙曾带领他们强渡鸭绿江，血洗牛毛寨，赢得了举世震惊的“牛毛寨大捷”，随后开辟东江，自成一派。</p>
数年后，他们再次“重返故地”，但牛毛寨的守军比以前多了几倍不止。</p>
更关键的是，牛毛寨离女真人的“发祥地”赫图阿拉只有百八十里，即使辽东内陆的山路泥泞难行，但以女真铁骑的速度，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到。</p>
尽管女真大汗皇太极倾全国之力围剿锦州，但以其狡猾的性格，肯定会在赫图阿拉留下守军。</p>
如果他们被牛毛寨的女真人发现并牵制，等到女真大军赶到，他们将无路可逃。</p>
“让我想想……”</p>
面对周围人热切的目光，毛文龙慢慢吐出口中的野草，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。</p>
朝廷已经任命马世龙为山海关总兵，并从京城调集铁骑随他赴任，意图不言而喻。</p>
宁远城中的将门世家虽然掌握重兵，但都是贪生怕死之人，与当年的“辽东王”李成梁相差甚远。</p>
马世龙原本就是辽东军务的总督，在辽东军中有很高的威望，祖大寿、祖大乐等人都是他的旧部。</p>
在这种大势所趋下，宁远城的将门世家即使心中不满，也只能一同出兵。</p>
这样一来，岌岌可危的锦州局势将大大缓解，即使无法使女真军队撤退，也能拖延他们的步伐。</p>
因此，打破僵局的关键就在于自己，但偏偏京城的天子在整顿辽镇时，又重新启用了他的老上司袁可立，让他继续督管登莱。</p>
毛文龙明白，自己虽然拥有数万兵力，孤立海外，被称为“海外天子”，但岛上的所有物资都需要天津和登莱提供。</p>
如果朝廷真的下定决心，切断东江军的“补给”，恐怕岛上的军民立刻就会哗变。</p>
想到这里，毛文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狠辣，眼神重归坚定。</p>
"富贵险中求！"</p>
"牛毛寨顶多几百个鞑子，就算加上那些汉人包衣，也不过千人左右，而我们率领的军队有数千之众..."</p>
"明早，随我一起攻城！"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