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督抚大人过奖了。"</p>
"我们这些卑职，只是尽职尽责！"</p>
蛮贵、赵率教、尤世碌等将领闻言，都不由自主地起身，拱手回应，眼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激动。</p>
如果说去年的“宁锦大捷”还能说是沾了皇太极刚登基，国内局势动荡的光，但这次他们却是堂堂正正地粉碎了皇太极企图一举攻下锦州的阴谋。这场持续半个月的战斗虽然使锦州城的将士损失惨重，但也对满洲人造成了不小的打击。更重要的是，也让城中那些幸存的军民心中增添了一些豪情和信心。</p>
所谓女真不满万，满万不可敌，只是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荒诞之言。那满洲大汗皇太极带领全部兵力，旗下红黄勇士争先恐后地上阵，不还是无法撼动锦州分毫吗？</p>
长久下去，依靠大明无可匹敌的国力，他们终有一天能收复失地，把这些从深山老林崛起的满洲人从大明的版图中抹去，重现昔日的“成化犁庭”。</p>
"督抚，下官有一事不明..."</p>
一番寒暄后，当官厅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时，远道而来的山海关总兵马世龙脸上露出困惑，犹豫地拱手问道。</p>
"马总兵是想问城外的敌人为什么无缘无故撤军？"</p>
毕自肃仿佛能洞察人心，微微一笑，猜出了这位武将心中的疑惑。</p>
"督抚说的正是。"</p>
马世龙轻轻点头，脸上的疑惑更深了。尽管满洲军队已经撤退了好几个时辰，但他仍觉得难以置信，满洲人何时变得如此轻易“半途而废”？</p>
听到这话，官厅中的文武官员都停止了窃窃私语，不约而同地望向上首的毕自肃，就连心神不宁的祖大寿也满是期待。</p>
他也想知道，这些满洲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撤军。</p>
"各位，如果本官猜测没错，可能是天子出手了..."</p>
面对官厅中众人殷切的目光，毕自肃忽然叹了口气，脸上浮现出深沉的表情，不自觉地看向京城。</p>
"天子？"</p>
听到这里，马世龙一怔，他刚从京师而来，怎么会不知道天子另有安排？</p>
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含糊不清，毕自肃没等朝廷将领追问，就再次开口：“登莱。”</p>
在场的将领都是带兵之人，没有愚笨的人。片刻之间，他们理解了辽东巡抚口中的“登莱”所指，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。</p>
难怪锦州城外的女真鞑靼无缘无故地撤军，恐怕是登莱巡抚袁可立出手，让那位拥兵自重的东江军统帅毛文龙感受到了压力，这才出兵骚扰女真的后方，迫使他们狼狈撤军。</p>
众人咂了咂嘴，不约而同地望向京师，心中生出一丝敬畏。</p>
这么说来，这一切的源头真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天子...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