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初五，预示着杀戮。</p>
因为昨晚下了一场大雨，永宁城上方的晨雾还带着寒意，城头的青石砖上积了水，许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士兵无意识地活动着身体，擦拭身上的盔甲，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。</p>
在城楼中央，一群文官武将簇拥着身着红袍的四川巡抚朱燮元，居高临下地观察远处悄悄调整阵型的叛军……</p>
如果有人能靠近看，就会发现这些平时冷静的文官武将此刻都在微微颤抖，脸色凝重，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。</p>
呼哈！</p>
远处突然传来吼叫声，让城楼上的紧张气氛更加压抑，没人敢先打破这让人害怕的寂静，只是紧紧盯着远处的军队阵容。</p>
"督抚大人，叛军改变了策略..."</p>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四川总兵林兆鼎忍不住了，稍微转过身，嗓音沙哑地说。</p>
这话一出口，还没等领头的朱燮元回应，一些同样穿着官服的文官就不自觉地倒吸一口气，脸上流露出明显的震惊。</p>
他们虽不如旁边的将领熟悉军事，但在川贵工作久了，多少也知道一些常识。对于城外叛军不断变换阵型的目的，他们心里隐约有了猜测。</p>
现在听到林兆鼎这样说，无疑证实了他们的怀疑，这些叛军真的打算把他们困死。</p>
"督抚大人，我请求出战！"</p>
在低语的讨论声中，突然有个身穿盔甲的武将单膝跪下，向正在沉思的朱燮元请示。</p>
尽管朱燮元在永宁经营多年，但永宁毕竟只是个小城，资源匮乏，城里的粮食只够大军吃半个月。如果不趁士兵士气尚存，和城外叛军决战，恐怕情况会对他们越来越不利。</p>
呜呜呜！</p>
仿佛为了证明官员们的担忧，静谧的永宁城外突然传来低沉的吼叫声，大家立刻收起心思，连朱燮元也停下话，急切地朝远处看去。</p>
伴随着低沉的吼声，穿过渐渐消散的晨雾，只见密密麻麻的黑衣士兵像蚂蚁一样分散开来，几面大旗在阵中格外显眼。</p>
"督抚！"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