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门的声音传来。</p>
“你醒的还挺快。”</p>
玦抬起头——是阿尔法。</p>
祂面色平静,对眼前的状况似乎一点也不意外。</p>
祂的臂膀上躺着一团白色,上面还有一绺蒜苗一样的黄毛。不过此刻玦没心思管那玩意。</p>
“阿尔法……熵,她……”</p>
玦艰难地开口,声音暗哑,有些语无伦次。</p>
阿尔法把那团白色放到玦的床脚,波澜不惊。</p>
“你们两个都没什么大碍,智械们已经给你们做了基本的护理,血已经止住了——不过我想以你们的力量也不需要更深层次的疗愈程序,还不如好好休息。”</p>
祂银色的眼眸看向玦:“还记得之前的事吗?”</p>
“之前……”</p>
玦疑惑地看了祂一眼,然后皱起眉尝试回忆昏迷前发生的事。</p>
之前……之前的话……他……</p>
嘶……他记得他和熵分享完盒子里的点心温馨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。</p>
然后呢?</p>
他努力回忆着,眉头越皱越紧,直到某个细节像锋利的刀锋一样突然切入脑海。</p>
“……”</p>
“……???”</p>
“……!!!!”</p>
玦的表情第一次变得那么精彩。</p>
一连串的情绪像是洪水般冲破了心中的堤坝,瞬间在他的脸上爆发出来——疑惑、难以置信、震惊、羞赧、愧疚……这些复杂的感情交替着、混合着浮现,仿佛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角逐。</p>
伴随着内心的剧烈动荡,他的脸色愈发苍白,几乎看不见一丝血色。</p>
瞳孔像是发生了一场小型地震,剧烈地颤动着。</p>
他几乎都不敢看熵——他怎么也没想到,伤害她的居然就是他自己。</p>
“看来你还没有失忆,很好。”阿尔法说。</p>
“……是TA做的,对不对?”</p>
玦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,一字一句,咬牙切齿。</p>
阿尔法点头:“不错。这还只是TA短暂的、小小的干预,如果TA认真起来,你们就永远都不会存在真正的自我意识了。”</p>
玦面色铁青。</p>
他几乎能想象TA在楼上就像在观察笼子里的小白鼠一样玩味的表情。</p>
阿尔法:“不过你也不必太失望,根据演算,TA这次显现出来的能力并非源自TA夺取过的任何人——也就是说,那是TA本身的能力。”</p>
玦抿起唇:“那种能力……到底是……”</p>
阿尔法轻轻吐出几个字:“模因污染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玦微微睁大眼睛:“模因污染?”</p>
“是的。能够改变、扭曲智慧生命的认知,不同于正常的精神类筛选者,TA的这项能力具体强大到什么程度,也无人得知。”</p>
……</p>
阿尔法看着玦眉头紧锁的模样:“不必担心,TA在这个世界的存在,并非是TA的完全体。所以,你们的前路也不是只有绝望。转机……就在你们手中。”</p>
玦垂下眸子。</p>
他愧疚地看向仍在昏迷的熵,担忧道:“熵……她为什么还不醒?”</p>
“这很正常,她的头部毕竟受到了重击,不过倒没有脑震荡,只是需要多休息一会。”</p>
阿尔法耸耸肩。</p>
“你们原来的衣物在厮打的过程中变得破烂不堪,已经不能穿,我也让智械们替换过了,尤其是……你的裤子。”</p>
祂这句话后面的语气似乎有点微妙。</p>
我、我的裤子?</p>
玦微微一愣,一时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强调这一句。</p>
还不等他想出个什么头绪,阿尔法便向外走去,只留下最后一句话——</p>
“对了,还有两天,就到TA动手的时候了。至于选择怎么做……就是你们的事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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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