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,扶爻才刚刚睡下,他的房门就被人敲响。</p>
他还以为是梦游的笠泽,连忙起身去开了门,一开门便被门外那人的模样吓得倒吸一口凉气。</p>
他失声惊呼,“夏白,你怎么了?!”</p>
只见门外那人唇色苍白,浑身像是被人从血水里面打捞上来的一般,身上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。</p>
“爻爻……”那人虚弱地开口,然后又往一旁吐出一口血。</p>
扶爻吓得后退一步,反应过来时,又赶紧上前搀扶住他。</p>
一边扶着他往房子里走,一边关切又着急地问:“发生了什么?你怎么伤得这么重?!”</p>
男人说不出话来,扶爻将他带到客房的床上坐着。</p>
他一放下男人便火急火燎地去找医疗箱,他走得匆忙,根本没有发现侧靠在床边,虚弱得好像下一刻就要死掉的男人轻轻闭上了眼。</p>
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。</p>
等到扶爻端着一盆水回来的时候,男人又恢复那副呼吸不畅的模样。</p>
扶爻过来的速度很快,临到头了却有些踌躇,“那个,夏白,我先给你把血迹擦干,露出伤口好不好?”</p>
他其实也不确定男人愿不愿意自己这样碰他,毕竟擦拭身体是一件很亲密的事情,而他们不过才认识几天。</p>
不过,他不知道的是,夏白为的就是少年能这样对他</p>
才故意弄出一身血迹的。</p>
“好……那就麻烦你了。”夏白“吃力”地从喉间挤出一句。</p>
扶爻将毛巾打湿拧干,再拿着走到夏白的身前,他看着男人满身的血痕,突然顿了顿。</p>
夏白虽然轻阖着眼睛,但也能注意到扶爻的动静。</p>
他察觉到少年的停顿,放在大腿上的手不着痕迹地捏紧,他出声打断了扶爻的思绪:</p>
“我确实太脏了,你不愿意也没关系,真是不好……咳咳,意思。”说到后面,他猛地咳嗽起来,声音如同破风箱一样叫人发紧。</p>
扶爻的顾虑被他打断,他连忙拍了拍夏白的后背,歉然道:“没有没有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</p>
“我只是觉得……”他只是觉得要给夏白擦身体,必然要将他衣服给脱掉。</p>
而他,因为之前那些世界的一些事,已经无法成为最初那个什么都不会多想的直男了。</p>
见少年还在犹豫,夏白眼底一暗,他决定再加一把火。</p>
夏白:“算了,还是我自己来吧。”</p>
他惨然笑了笑,“今晚已经很麻烦你了。”</p>
见状,扶爻心弦一颤,终究是摒弃了杂念。</p>
他定了定神,坚定道:“不,你伤得太重了,还是别动了,我来吧。”</p>
他看夏白一眼,“我会小心不弄疼你的。”</p>
……</p>
不算宽敞的房间里,吸顶灯正散发着柔和的光,灯下两个年轻人靠得极近,远远看去,恍若一对交颈的恋人。</p>
扶爻拿着毛巾,轻柔地擦拭着男人的身体,他的身材极好,八块腹肌肌理分明,线条流畅,血迹被擦拭干净后,露出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伤痕。</p>
非但没叫人觉得可怖,反倒为这具极富男性魅力的躯体更添几分野性难驯,叫人看得口干舌燥,生出一番难以言喻的征服感。</p>
不过,扶爻倒是一脸平静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