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山这时候倒羡慕留在外边的衙役了,最少他们不必面对这么让人恶心的事情。
沈约缓缓道,“我只感觉到你很可怜。”
花娇似怔了下,随即诡异笑道,“是的,奴家真的可怜,奴家无辜的被呼延通杀死,还请沈公子为我主持公道。”
聂山头大。
他一辈子也断过不少案子,可从来没有像这个案子让他感觉到这般头痛。
呼延通的确杀死了花娇,但那更像是被陷害,更何况如今呼延通也是……状况不明。
聂山不知道如何形容呼延通眼下的情况,但他知道,沈约绝不会将呼延通一刀砍了为花娇申冤。
沈约沉吟道,“呼延通怎么杀了你?”
聂山再皱眉头,搞不懂沈约为何有此一问。
案件卷宗的验尸报告有凶手作案手法的记录,沈约这般提问,是不信他聂山给出的证据吗?
花娇似愣了下,低头看看,撩开那勉强遮体的衣裳,对沈约道,“沈公子不是瞎子?”
她讽刺意味很浓,沈约却没有听出般,“你也不是瞎子。”
聂山微有转头,不再去看花娇。
女人的身体他也见过不少,但这等场景下见到女人的身体,他其实做梦都没想到过。
花娇面容变冷,她的脸本来诡异,等冷漠出现后,几乎可用恐怖来形容,“奴家不知道沈公子的意思。”
“你不是花娇。”沈约一字字道。
聂山怔住,失声道,“她不是花娇是哪个?她怎么不是花娇?”
他不知道自己在鬼怪说中痴缠的时候,沈约居然跳出了那愚昧的陷阱。
花娇似也有些发怔,半晌才道“我收回方才对沈公子不是瞎子的判断。”
沈约不理对方的讽刺,“你若是花娇,死而复生的第一件事不是吓倒这里的所有人,而是需要先搞明白眼下的情况。”
花娇翻白的眼睛微微眯起,“我没有吓他们,他们只是不中用,自己晕了过去。”
沈约看了眼地上的众人,淡然道“我不是仵作,但知道一个合格的仵作最先是要判断一人的生死。”
聂山缓缓点头,感觉沈约说到点子上了。
作为一个面对尸体的仵作,第一件事不是验尸,而是查验面前的人是否真正的死亡!
人有假死的情况!
沈约缓缓道,“吴仵作是个合格的仵作,经验丰富……”
“你又知道?”花娇嘲讽道,“你才到这里,看起来却是什么都知道?”
沈约淡然道,“因为我不瞎。这里场面虽乱,但验尸工具摆放的却是井井有条,适合解剖尸体的顺序使用。吴仵作手上有茧却无新伤,这足以说明他是一个严谨、认真,做事熟练的老手。”
聂山对沈约更是佩服。
他胡子一把,自以为经验丰富,可沈约说的条理分明,只论断案经验,却远在他聂山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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