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幼薇扭头看向床单。</p>
但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。</p>
几息后，她扬起软趴趴的拳头，轻轻顶了一下穆凡的心窝，用鼻腔发出软糯的撒娇语调：“哼！”</p>
做完这个举动，白幼薇径直转身。</p>
拧开房门，走向浴室。</p>
不一会儿，浴室的方向，便传来了淋浴时的水流迸溅声。</p>
穆凡揉着被戳疼的胸口，呆呆地望着浴室的方向，不明所以。</p>
“我糙？”</p>
“这丫头……今天怎么这么撩？”</p>
“她到底从沈欣那里，学到什么了啊？”</p>
——</p>
哗啦啦……</p>
清澈的水流，从花洒的孔洞徐徐涌出。</p>
将攒成团的小水珠，落向白幼薇光滑的脚背。</p>
白幼薇闭着眼睛，任由温热的水流，浸湿自己的长发。</p>
脑海里，始终都在回荡着写题的过程。</p>
“明明……明明穆凡讲过很多遍。”</p>
“为什么……会写错？”</p>
“脑袋……空空的……”</p>
“什么都记不住……”</p>
白幼薇的思绪，一片混乱，好似虚无。</p>
她集中注意力，试图再想一遍数学题的解法。</p>
然而——</p>
公式符号，就像是被打乱的字符。</p>
绕着白幼薇的身躯，反复荡漾。</p>
耳鸣声不断。</p>
“唔……”白幼薇呜咽哀嚎。</p>
胀痛感，愈发强烈。</p>
她不得不停止思考，用双手紧紧地抱住脑袋，试图缓解疼痛。</p>
但，这并不管用。</p>
“穆……穆凡……”</p>
“薇薇……好难受……”</p>
“薇薇……动不了……”</p>
白幼薇喘着虚弱的气息。</p>
脸色逐渐苍白。</p>
就连眼前的景象，也逐渐模糊。</p>
白幼薇摇晃脑袋，试图减轻疼痛。</p>
但是，却没有任何效果。</p>
白幼薇只好用一只手捂着脑袋，迈着踉踉跄跄地步伐，朝浴室门的方向，缓慢而去。</p>
“唔……”</p>
“穆……穆凡……”</p>
“要穆凡……”</p>
白幼薇耷拉着无力的双眼。</p>
头晕目眩，耳鸣不断。</p>
浴室门，仿佛也变成了重影。</p>
白幼薇下意识地探出手，想要推门。</p>
手掌却扑了个空。</p>
她整个身体也顺着惯性前倾，重重的撞向了磨砂玻璃。</p>
咚——！</p>
闷响声，轰然响起。</p>
整块玻璃门，都在发生颤抖。</p>
“穆凡……薇薇……看不见了……”</p>
白幼薇低吟着软绵绵的语调。</p>
涂着沐浴露的身躯，紧贴玻璃门下滑。</p>
就在她的身躯，即将摔向地面时。</p>
一只温暖的大手，从门缝探出，精准地搂住了白幼薇的细腰：“薇薇，你没事吧，怎么摔跤了？”</p>
白幼薇艰难抬起眼眸。</p>
与穆凡四目相对的瞬间。</p>
略微苍白的嘴角，逐渐上扬，勾勒出舒心的微笑：“小凡凡……”</p>
“薇薇的身体……被你看见了……”</p>
穆凡：“……”</p>
——</p>
凌晨1点的晚风，肆无忌惮地吹着医院的玻璃窗。</p>
穆凡坐在病房的长椅上，双手环在胸前。</p>
复杂的眼神，紧紧汇聚在躺在病床上的白幼薇。</p>
紧皱双眉间的阴云，愈发浓郁。</p>
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与护士，来回走动。</p>
不过，并没有做任何输液、推针的举动。</p>
而是观察白幼薇的心率、呼吸、瞳孔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