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穆凡说……他会来接我。”</p>
“他真的会来吗？”</p>
咔嚓嚓——</p>
“食堂有橘子。”</p>
“但是身上没有钱。”</p>
“站在窗口旁边……看了好久好久……老板似乎注意到了，给了一个橘子。”</p>
“把橘子带给穆凡，穆凡应该就会开心吧？”</p>
“穆凡开心的话……是不是就不会讨厌我了？”</p>
咔嚓嚓——</p>
“穆凡……不见了……”</p>
“薇薇一个人待在家里……”</p>
“他去哪里了？”</p>
“好害怕……”</p>
“讨厌……讨厌一个人……”</p>
咔嚓嚓——</p>
“女朋友……”</p>
“我是穆凡的女朋友吗？”</p>
“我应该做什么……”</p>
“如果惹到穆凡生气……会被分手吗？”</p>
“薇薇……不想再回到原点。”</p>
咔嚓嚓——</p>
“……”</p>
咔嚓嚓——</p>
“……”</p>
咔嚓嚓——</p>
“……”</p>
纸页，一张张的点燃。</p>
铁盆里的灰烬，越来越多。</p>
从头到尾，穆凡都蹲在旁边，沉默不语。</p>
任由那抹橙黄色火苗，在眼眸中浮现颤动的倒影。</p>
白幼薇……她始终都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少女。</p>
在长达一年多的陪伴与呵护中。</p>
白幼薇藏匿在心底深处的封闭内心，也逐渐打开。</p>
回归到普通人的模样。</p>
“傻丫头……”穆凡探出手指，轻轻地捏了一下白幼薇被火堆炕得有些燥热的脸蛋，“谢谢你的陪伴。”</p>
白幼薇眨巴着眼眸，认真呢喃：“小凡凡，应该是薇薇谢谢你。”</p>
“笨蛋，我也得谢你啊。”穆凡释怀一笑，“如果没遇到你，我也没法认识沈欣和杨婉婷。”</p>
“现在的我，肯定和那个雨夜一样，颓废不堪，酗烟酗酒，浪费生命。”</p>
白幼薇再次摇晃脑袋：“不管怎样，都是薇薇谢谢你。”</p>
“如果没有遇到小凡凡……就没有现在的白幼薇。”</p>
“薇薇会被人贩子卖掉……然后打断四肢……一直帮他们乞讨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越说越压抑。</p>
穆凡并不想让气氛变得沉重。</p>
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，转移话题道：“对了。”</p>
“薇薇，刚开始你说的‘揉你一下，才想起来小册子’，是什么意思？”</p>
白幼薇眨巴着清澈的眼眸。</p>
几息后，她低下头，继续翻着小册子。</p>
很快，手指便停下。</p>
酥软的清幽语调，悠悠响起：“小凡凡买了绑着红绳的小铃铛，说戴在脚踝会很好看。”</p>
“然后小凡凡就把薇薇压向床单，和薇薇亲亲。”</p>
“又把薇薇的腿分开，做出……”</p>
轰隆——</p>
穆凡头皮发麻，立刻探出手，去抢夺小册子：“薇薇，行了行了。”</p>
“这件事情，就不要念出来了。”</p>
“要不然，又要被审核骂，邢鹿鹿都被骂过好几次了。”</p>
然而——</p>
白幼薇却不管不顾，继续往下念。</p>
穆凡听得面红耳赤，惊愕连连：“薇薇，这个小册子，不都是记录伤心事的吗？你念这些做什么啊？”</p>
白幼薇停顿了。</p>
几息后，她抬起眼眸。</p>
茶褐色的瞳孔，映照出些许委屈，撇嘴道：“因为结束后，你就说困了。”</p>
“薇薇攥着你的手腕，移到胸口前，让你继续捏捏。”</p>
“但是，你还是把胳膊移开，翻身睡着了。”</p>
白幼薇撇撇嘴，一字一句道：“杂鱼小凡凡，好没用。”</p>
穆凡：“……”</p>
穆凡的心，沉浸着五味杂陈。</p>
停顿数秒，他果断将这一页撕下，丢进火盆：“烧了烧了。”</p>
“过去的事情……统统忘掉就好。”</p>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