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打心底希望找到姑姑,可不信刘和这人。
刘和从小难管教,八岁被柳根收养前,早已养成不好的习惯,今日东家偷狗明日西家盗鸡,大恶不做小恶不断。
十五岁说什么都不读书了。
王树自告奋勇带着打铁,结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整日跟村里一帮小年轻到处乱窜,后来跟狐朋狗友把王树铺子东西搬个空。
消失两年回来。
刘根、王树、张正军三人一合计,把人送进部队去,希望艰苦训练能把刘和学点好。
可惜,那刘和仗着是刘根养子身份,在里面一言不合就欺负别人。
刘根三人有一合计,扔到最苦的西域雪山去。
这下总算安静了点,在部队呆了五年,刘根才同意刘和复员。
回来后老实跟王树打了一年铁,几个大人一寻思,也二十三岁找个媳妇稳定下来,没曾想刚谈上亲,就带着人女孩女孩子私奔了。
刘根和说媒的林正军,差点被女孩家人给撕了。
几个月后女孩挺着大肚子回来,还带来刘和‘混’去香江联系不到。
刘根动用关系也石沉大海,大家都当死了。
“你这孩子,发什么呆呢。”张月鹅见儿子一会儿眉头紧皱,一会儿舒展,很是担心。
林凡回神过来,道:“刘爷爷是不是从工厂回来了?”
张月鹅点头正想开口,林凡转身向大门跑,见到情绪低落的杨依依站在大门外。
他这才记起来自己还带了个人,于是边跑边喊道:“妈,麻烦您招待下杨主管,我去刘爷爷家问点事就回来。”
刘根家在村里最里面靠近山的地方,林凡小跑五分钟才到。
很奇怪,刘根家院子大门大开,里面黑乎乎的。
“可别啊。”林凡怕出事猛的一头扎进院子里。
院子里有人,刘根坐在屋檐下的竹椅上,另外一头刘和站着,父子两接着月光互相对视,这都快一个小时了。
林凡冲进来,刘根开口道:“臭小子,你不回家吃饭过来做什么?”
“我听爸妈说刘和叔叔回来了,就过来看看。”林凡放慢脚步打量的着刘和。
他年轻,他没近视,视觉好得不了。
刘和今年算起来也三十了,面向却跟五十岁小老头一样,竖着油头,左脸颊还有刀疤,人瘦得跟猴子一样。
穿的倒是不错,上身花衬衫,下身一条几年后风靡全国的喇叭裤,脚上踏着柳丁肩头皮鞋。
脖子上那条大金链很是扎眼。
有着上世记忆的林凡,一下明白了,刘和去香江依旧不学好。
“你儿子今年虚岁都七岁了,你没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,好意思啊!”刘根气鼓鼓呵斥。
刘和沉默着。
“哑巴了吗?”
“我每月都有给小红寄钱。”刘和总算开口,一天两包烟打不住,声音很是沙哑。
“寄钱有屁用,孩子需要时父亲在身边陪伴,从出生到现在整整七年,没有一天享受过老爸疼爱,孩子长大后能没有遗憾,你以为你对得起谁啊。”刘根吼道。
刘和沉默三秒钟,道:“你以为我不想回来,你以为我一个人在香江过得很舒服啊?我生病一个人扛着,过节日我只能在灯红酒绿中寻找一点温暖,你们有谁记得我,没有,你们只会说,那种人赶紧去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