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看自己身边的人,再看看自己要面对的对手,大家机智的选择做讲道理的斯文人。</p>
宛兮没打算跟他们玩虚情假意,既然来了,人带走就行了,指望他们教孩子做人,呵呵,自己都不是人,怎么能教会儿孙做人,开玩笑呢。</p>
在此期间,阿宁根本没有露面。</p>
慕清越站在巷角暗处看着玩笑般的闹剧,察觉身边来了人,他扭头一瞧果然是阿宁。</p>
两个人谁也没说话,直到不打烊外的人离开。</p>
“他们会联手吗?”慕清越担心的问。</p>
阿宁看起来并不担心,她示意慕清越跟上。</p>
“老板,来两碗馄饨,”阿宁扭头问慕清越:“你有什么不吃的吗?”</p>
“没有。”</p>
老板笑呵呵的揭开锅盖,边下馄饨边说道:“两位先坐,馄饨很快就好。”</p>
馄饨摊不远处就是白雪楼,此时正是生意红火的时候。</p>
两个人很默契的保持沉默,直到老板将两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馄饨摆到两人面前。</p>
阿宁用筷子搅动碗里的馄饨,她并不急着吃。</p>
慕清越连筷子也没有动,他盯着白茫茫的雾气最终开了口:“你有一个随意铃,别人送的,对吗?”</p>
阿宁心中了然,她没有说话,而是把握着的右手伸向慕清越,在他眼前停下缓缓展开,一只银质镂空的小铃铛安静躺在她的手心。</p>
慕清越盯着小银铃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</p>
好一会儿,阿宁才开口说道:“我只有一个耳洞,但随意铃有两个,这是第一个,被我无意中弄丢了,后来我哥在找我的时候找到了它。”</p>
“另一个呢?”</p>
“我出事之前交给了临渡,让他在合适的时机交到我要复活的人手里。它如今怎样,你应该很清楚。”</p>
慕清越的眼神晃了一下就猛地移到面前的馄饨碗上,他抓起筷子去夹碗里的馄饨,夹了五六下都没有夹住,他气急的将筷子拍在桌上,扭头看向街角的热闹。</p>
巨大的动静吓到了老板,阿宁朝老板摆摆手,示意他别管。</p>
“你可以这样想,我说的一切都成立,人没有复活成功,但灵魂脱离了无尽头的囚困,那是一种解脱。你现在这样,是不是在自责,你想保护的都不在了?”</p>
慕清越咬紧牙关,不去看阿宁。</p>
阿宁拿来一个空碗,将汤里的葱花一点一点挑出来。她挑的很认真,可能是太安静,慕清越忍不住回头看她在干嘛。</p>
“还记得碧波湖那化不开的黑暗吗?我去过不夜城外的黑暗里,它们很像,不过城外的黑暗更浓稠。就像你小妹,她被囚禁在那个盒子里,你觉得我让她消散了不存在了再也见不到了,或许那个结果才是她期盼已久的解脱。”</p>
阿宁轻轻笑了一声,又继续说道:“这世间有多少孩子来不及看一眼世间就要和这俗间永别?有很多。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劝你节哀劝你放下,我还是希望你能心怀这份怀念,去经历这世间留给你的一切,好的,坏的,甜的,苦的,被带走的,被留下的。”</p>
慕清越看着她,“你有不甘心的时候吗?”</p>
“有,我以为我必死无疑烟消云散不复存在的时候,我不甘心就那样死去。不是对那些算计我的,我想活久一些,我后悔自己不够强,不够谨慎,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,让我的兄长经历那种痛苦,明明没有伤口看不到血,却那么痛!我觉得自己很蠢,我……”</p>
阿宁话说不下去了,她放下筷子,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端起碗缓缓喝起汤来。</p>
慕清越的记忆回到那个大雪天,真的是又冷又绝望。</p>
汤鲜味美的馄饨吃完,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回了不打烊,进门前阿宁叫住了慕清越,给了他一颗糖球,留下一句祝你好眠,然后先回屋了。</p>
慕清越将糖球含进嘴里,熟悉的清甜让他眼眶没由来的有些发酸发热。仰起头逼下莫名的泪意,慕清越推开门回了屋。</p>
比武大会第三日,也是最后一日,阿宁应邀去了杜家。</p>
今天是比武大会的最后一天,今天术法比试会比出个结果,今天阿宁要到不惘之地实施她的计划。</p>
早上出门的时候宛兮就告诉几个人不用上场,坐在底下看戏就好。他们之中,也就花影有心思买来毛豆瓜子,就着茶水嗑的开心。</p>
演武场上打得热火朝天,不惘之地却冷冷清清。</p>
那天杜家人出现阻止良策带走项斐和死尸大军,良策没有跟他们过多纠缠就离开了。</p>
良策离开后,杜家人就用其他几家人想出的办法暂时又“制服”了项斐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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