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城回了他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：“不知道。”</p>
夏正阳差点儿没忍住翻白眼：“你不知道你刚才说什么正式完全降临。”</p>
“上天的惩罚有一部分是不可预知捉摸不透的，我跟你讲这些你也不懂，而且也没意义，”阿城停了一下，“但你要知道，异变是意外的开始，而意外的出现是毁灭的开始。还有一点，不可预知的天惩很可能会绵延下去。”</p>
夏正阳下意识看向蒙脱，不出意外的被他恶狠狠瞪了一眼：“你没听他说吗，我娘是信仰之力凝聚而成，跟那个老王八蛋没关系。”</p>
“可你的生父也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呀。”夏正阳小声提醒他。</p>
蒙脱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堵他的嘴，最后他索性什么都不说了，爱咋咋地吧。</p>
夏正阳小声问阿城：“蒙脱身上有信仰之力吗？”</p>
“他的情况很复杂，”阿城示意夏正阳给他倒杯茶，“你也不用纠结这些事情，你只需要知道他也不能算人就行了。”</p>
夏正阳边倒茶边小声问：“那他俩谁更厉害？”</p>
“以现在的情况看，”阿城坏笑，“你堂哥厉害。”</p>
夏正阳背着其他两个人撇了撇嘴，他觉得还不够，他又小小翻了个白眼。堂哥，要了亲命的堂哥。</p>
阿城收起坏笑，推了推还站着的夏正阳示意他坐下，“加帕猜测明帝会把皇位传给夏行疆，心里气不过的他就跟圣女说，夏行疆要当皇帝了，只要他当上皇帝，你们母子俩的死期就到了。”</p>
夏正阳点头表示赞同，不管从哪方面考虑，夏行疆当上皇帝后留在刹罗的母子俩都得死，哪怕他不会为了好名声杀人灭口，就蒙脱是皇帝亲儿子这一点，总会有人不远万里要去刹罗杀他的。</p>
夺位之争，有时候就是这么离谱。</p>
“圣女理清楚其中的弯弯绕后做出一个决定，”阿城看着夏正阳，“她要阻止夏行疆当皇帝。”</p>
他这话让夏正阳莫名想到他娘和俞叔，他们原话好像也是：我认真考虑很久后做出一个决定，你必须要当皇帝。</p>
“所以她就给先帝托了梦？”夏正阳还是觉得整件事很荒唐。</p>
阿城特意帮她解释：“这是她打听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办法。”</p>
夏正阳如实评价：“有点儿傻。”</p>
阿城呵了一声：“她要是知人心险恶，懂尔虞我诈，她还会被一个歹毒的男人坑骗至此吗？”</p>
夏正阳点头表示赞同，然后他就不敢随便发表意见了，他怕阿城想起来他也姓夏。</p>
胡思乱想着他就想起一件事：“抓月尊的主意也是圣女给加帕出的？”</p>
“不是，她已经离世十几年了，”阿城喝了口茶，才继续说道：“加帕现在的王后是他捡回来的，这个女人的身份很特殊，她是月神宫的侍女，无意中得知了月尊用侍女续命的事情，然后她就跟着圣女逃出了月神宫。”</p>
为了以防万一，夏正阳特意问了一句：“她和圣女的遭遇不一样吧？”</p>
“她当时只有十岁，而且离开月神宫后就去找哥哥嫂子了，所以她们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，圣女遇到了夏行疆，她遇到了加帕，然后被带回王宫做了侍女。她十六岁那年知道了加帕的秘密，生死关头，她用圣女的下落换了王后之位。”</p>
夏正阳偷偷看蒙脱，他的样子果然很吓人，但他还是很克制，最起码没有阻止他们当着他的面谈论这些事。</p>
“加帕既然知道了圣女的下落，那他为什么一年前才抓了月尊？”夏正阳继续问阿城。</p>
阿城指了指蒙脱，“他母亲临死前撒了个弥天大谎，目的是给她儿子争取成长壮大的时间，一年前谎言被戳破，王后再次出了主意，也为他争取了一些时间。”</p>
夏正阳不确定的问：“逃跑的时间吗？”</p>
阿城没回答，只是看向低头沉默不语的蒙脱。</p>
夏正阳也看向蒙脱，好一会儿后他才转过头问阿城：“我们两个都合适，可你选了我，是因为我表现的没那么恨吗？”</p>
“他从一开始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，”阿城堵住了夏正阳马上要问出口的问题，“那些事情与你无关，不要瞎打听。”</p>
夏正阳一脸乖巧的直点头，然后他又问：“那我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？”</p>
“他也要争皇位，你觉得你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？”</p>
夏正阳还没来得及回呛两句，蒙脱抢先说道：“我对皇位不感兴趣，我只要三个人的命，加帕、夏行疆、月尊。”</p>
“哈哈哈，”夏正阳笑着转头，然后背对着蒙脱给阿城使眼色，他还压低声音催促阿城：“你快劝劝他，弑父可不是什么好事。”</p>
阿城笑呵呵的小声跟他说：“他恶事做尽不是更好，你也能少个跟你抢皇位的人。”</p>
夏正阳发现在蒙脱的事情上完全不能指望阿城，算了，还是不要太依赖阿城比较好，毕竟他身份神秘难以劝说，他们现在能坐在一张桌子前纯属是缘分而已，说不定他哪天就消失不见了。</p>
简单权衡了一下利弊，夏正阳对蒙脱说：“加帕是刹罗的王，夏行疆是大夏大权在握的摄政王，月尊是西河人不能触碰的逆鳞……”</p>
蒙脱语气轻蔑的打断夏正阳的话：“你是在告诉我，这些人不能杀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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