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路易斯几个电话的催促下，安德鲁只能暂时离开了酒吧。</p>
从办公室里出来的那一刻，不管是下面挨了打的东区人还是本就对安德鲁不满的西区人，都一齐看了过来，目光晦涩，摩拳擦掌。</p>
要不是雪莉笑眯眯地站在安德鲁的身后，唐安感觉欧文他们马上要一拳揍上去了。</p>
而安德鲁像是完全没看到这些阴毒的目光，更没看到酒吧一楼满地的狼藉，笑着跟雪莉告了别，就这样施施然出了酒吧的大门。</p>
酒吧门上的铃铛随着大门合上清脆地响了一声，仿佛象征着安德鲁导演的这场闹剧的退场。</p>
“……”</p>
东区那帮受了伤的残废跟着安德鲁一起走了，但雪莉的意思是，这帮家伙最后一定不可能活着见到路易斯。</p>
毕竟他们挨打的时候安德鲁还在悠闲地喝酒呢。</p>
詹森和唐安他们毫无疑问地被雪莉罚了，自掏腰包补酒吧的修缮费用，唐安没钱，只能承包了打扫工作。</p>
唐安将一堆沾着酒液和鲜血的玻璃碎片用拖布拖到一起的时候，雪莉和雷克斯正在倚着吧台聊天。</p>
唐安分神听了一会儿，是在聊安德鲁和东区药物研究的事情。</p>
“你同意了？”</p>
雪莉耸了一下肩膀。</p>
雷克斯微微蹙眉：“那家伙的话不可信。”</p>
“我知道。”雪莉倚着吧台，笑了笑，“但消息嘛，要经过多方面考证才有价值。”</p>
雷克斯沉默了一会儿。</p>
“哈帝那老东西一定也参与了这件事。”</p>
雪莉挑了一下眉角表示认同：“只不过，现在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和飞云集团的人达成合作的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雷克斯之前给唐安看过有关哈帝的资料，哈帝的管辖范围和唐云的离得很远，而且大部分的业务也不相通。</p>
虽然都很肮脏，没什么区别。</p>
唐安一边打扫，一边分心回忆着唐云的事。</p>
唐云从不会在唐安面前透露一丝一毫有关自己工作内容的事，唐安印象里可能以前会，但自从自己长大后，唐云就再也没有让自己出现在任何他工作的现场。</p>
更别说和哈帝合作这样的事了。</p>
唐安微微垂下眼睫，眼前又莫名浮现出那张小姑娘的脸庞。</p>
小九到底是怎么回事？唐云大费周章将自己带回去到底要干什么？</p>
自己对飞云集团和东区的了解太少了，之后得找雷克斯好好补补课……</p>
“小家伙，你要把那堆玻璃瓶子扫到哪里去？”</p>
雪莉戏谑的声音响起，唐安一怔，猛地回过神来，低头看了一眼。</p>
那堆玻璃瓶子碎片被自己无意识地在地上拖了好长一段距离，在地上留下了一串酒渍。</p>
唐安“啊”了一声，赶紧蹲在地上将那堆碎片都扫起来，小心翼翼地扔进了垃圾桶里。</p>
“想什么呢？”雪莉笑眯眯地托着腮，看着唐安。</p>
唐安犹豫了一下，还是组织了一下语言，回答了雪莉的问题：“在想唐云的事。”</p>
雪莉挑了一下眉角。</p>
“怎么了？”</p>
唐安说了自己想不通的几个问题，雪莉微微挑起眉角，饶有趣味地注视着唐安平静叙述的神情。</p>
聊起自己这位所谓的父亲的时候，唐安的脸上没有一点痛苦、难过、或者纠结的神色，很认真又很警觉。</p>
就像是面对希尔或者是那些恶劣的家伙一样，划入了「危险」或者是「敌人」的范畴。</p>
“……”</p>
唐安的身世自己也听雷克斯讲了一部分，但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小家伙与众不同的“凉薄”，雪莉还是第一次。</p>
有意思。</p>
唐安讲完了，雪莉摸了摸下巴，笑着向雷克斯那边倾了倾身。</p>
“嗯，和你总结的区别不大。”</p>
雷克斯双手抱胸倚着吧台，闻言挑了一下眉角，不置可否。</p>
唐安的视线从雪莉身上转到了雷克斯身上，雷克斯对上唐安直勾勾的目光，眼睫微微动了一下。</p>
“哦对了，”雪莉继续问雷克斯，“唐安之前是不是一直没有身份证明？”</p>
雷克斯看着神色有些茫然的唐安，眉角微蹙了一下。</p>
“黑市买的，应该没有。”</p>
雪莉微微倾身，笑眯眯地伸出手去揉了一把唐安的黑发，唐安缩了一下脖子。</p>
“找人办理一个吧。”</p>
酒吧的吧台花了一天的时间才修复好，期间雷克斯离开了一趟，带着唐安拍了证件照。</p>
唐安跟着雷克斯到警局提交材料的时候觉得这场面简直玄幻，唐安以为雷克斯和警察面对面的场景只能在监狱里呢。</p>
结果被雷克斯警告，说他们是合法商人。</p>
雷克斯甚至有狩猎用持枪许可证。</p>
唐安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。</p>
提交完材料，唐安以为他们要回酒吧，结果雷克斯带着唐安到了郊区的一个黑鹰射击俱乐部练枪。</p>
“忘记你已经是西区的人了吗？”</p>
雷克斯将护目镜扔给唐安，自己拿起了自己的战术手套。</p>
唐安接过护目镜，扭头打量着这片宽阔的室外打靶场。</p>
这里似乎是西区成员包下来练枪的地方，唐安看到好几个熟面孔。</p>
詹森也看见了雷克斯和唐安，皱了皱眉，放下自己手里的枪，一边走过来一边摘下了护目镜。</p>
“雷克斯？你怎么有闲心跑到这种地方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