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警方已经介入……维克多公馆的火情得到基本控制……”</p>
“警方将会持续关注调查……”</p>
午间新闻公式化的女声播报着维克多公馆的火情和伤亡情况,雪莉听了一会儿,伸手关了电视。</p>
医院走廊里瞬间安静下来,雪莉坐在长椅上,倚着靠背,翻看着手机。</p>
戴茜打电话来询问情况。</p>
“嗯,还在抢救,”雪莉回答,“公爵找到了……是的,尸体。”</p>
“没有找到哈帝的尸体,目前为止还没有……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昨天晚上雪莉派了直升机去看天台的情况,第一个找到的就是雷克斯和唐安。</p>
直升机只能尽可能接近天台,浓烟滚滚,视野有限,幸好雷克斯和唐安所在的位置较为开阔平坦,否则驾驶员根本没办法发现瓦砾废墟里的两个人。</p>
但天台当时几乎已经被火焰包围了,别说停靠,直升机根本找不到可以靠近的机会。</p>
翻滚肆虐的火海里,雷克斯安静地坐在地上,怀里抱着已经完全昏过去的唐安。</p>
驾驶员看不清雷克斯的神色,但显然,雷克斯也不剩多少体力了。</p>
雷克斯在听到直升机的声音后抬起了头,那张平静的脸上溅满了鲜血,雷克斯抱着唐安,从地上站了起来。</p>
直升机放了梯子下去,想尽办法才尽量接近了那块平台,可依然有一截不小的差距。</p>
最后只能让一个人踩在最下面的梯子上,伸出手去拉雷克斯上来,用身体的长度来填补这段距离。</p>
小林倒挂在最后一节梯子上,朝雷克斯伸出手。</p>
先救上来的是唐安。</p>
小林接过昏迷的唐安后,直升机被火舌撩到,驾驶员只能暂时飞离这片区域。</p>
雷克斯一个人站在火海里,看着那挂了一截梯子的直升机晃晃悠悠飞走。</p>
“……”</p>
万幸,最后两个人都救了上来。</p>
雷克斯在直升机上尚且能保持清醒,等送到医院的时候雷克斯的情况变得比唐安还糟糕,几人这才发现雷克斯的腹部还有一个流血的弹孔。</p>
医生脸色都变了,两人双双送进了抢救室,到现在都没出来。</p>
雪莉一直在现场调配人手,全力搜寻维克多公爵和哈帝的下落,消防车来扑灭了火势,这才在四楼和天台坍塌的部分找到了公爵的尸体。</p>
以及西蒙的。</p>
雪莉让人送已经昏迷的诺拉先去最近的医院休息,自己跟着警方做完笔录,处理好现场,又立刻回到医院来看抢救的情况。</p>
这次维克多家族的公馆几乎完全被炸毁了,住在这栋别墅里的除诺拉外无一生还,而哈帝那边也损失惨重,除了暂时没有找到哈帝本人的尸体外,大部分哈帝的手下都葬身在了爆炸里。</p>
当然也有生还的幸运儿,和唐安雷克斯一样,现在分散在西区的各个医院进行抢救。</p>
负责人和布尔曼那边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进来,有关那些救治过来的俘虏的、问候情况的、汇报工作的,雪莉都一一妥帖回复。</p>
詹森负责完最后的收尾工作,匆匆赶到医院,就看到雪莉倚在长椅的椅背上,双腿交叠,闭目养神。</p>
詹森以为雪莉睡着了,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雪莉的眉角动了一下,开口道。</p>
“警察那边安抚好了?”</p>
詹森吓了一跳,雪莉睁开眼睛,抬手揉了几下眉心,顺便拍了拍身边的长椅。</p>
“坐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詹森在长椅上坐了,摸出一根烟,想点燃,又收了起来,烦躁地揉了揉头发,神色复杂凝重。</p>
“怎么样了?”</p>
詹森指的是手术室里的那两位。</p>
雪莉耸了一下肩膀。</p>
“下过两次病危通知,烧伤倒是不严重,主要是失血过多和伤口感染。”</p>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两人的血型都很常见,血库里有的是。</p>
詹森点了点头,靠在椅背上瞪着天花板,不说话了。</p>
“公爵的尸体确认了吗?”</p>
詹森闻言,面部的肌肉动了动,似乎是受不了天花板刺眼的光线,疲惫地闭上了眼睛。</p>
“嗯……确认了。”</p>
死在爆炸中并不是一件好事,公爵的面容大半都已经辨认不清了,烧伤和坍塌导致了肢体严重变形,西蒙的情况更惨烈,是通过其他手段辨别身份的……</p>
詹森抬起手,隔着眼皮摁了摁酸胀的眼球。</p>
“辛苦了。”</p>
詹森摆了摆手。</p>
“维克多的其他企业呢?”詹森哑声问,“能稳住多少?”</p>
雪莉沉默了一下。</p>
“出乎意料,维克多的产业大部分都稳住了,多亏了诺拉和西蒙的努力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