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莉答应了安德鲁的请求。</p>
卧室的灯光暧昧旖旎，黑色的床单拖曳在地板上，遮盖住了一只女士的高跟鞋。</p>
雪莉懒洋洋地推开浴室的门，搭在肩上的银发还在滴水。</p>
赤足踩在地毯上，雪莉擦拭着发梢，施施然迈过地上的衣物，坐在了床上。</p>
安德鲁正在看着她。</p>
擦了两下，雪莉终于在那灼热的目光下停下了动作，看向安德鲁。</p>
“怎么了？”</p>
安德鲁穿着浴袍，很短的发梢同样也湿漉漉的，浴袍敞开的领口露出锁骨与坚实的胸膛，还有水珠停留在上面。</p>
脖颈上还印着几枚艳丽的吻痕。</p>
那双鎏金色的眼睛里神色热烈又露骨，正看着雪莉。</p>
“……这就要走了吗？”</p>
安德鲁倚在床头看雪莉擦头发，黑色的肩带从雪莉肩膀上滑下来，脖颈上沾着没擦干的发丝，同样也印着花瓣一样的吻痕，从脖颈一直到肩头。</p>
“当然，”雪莉笑了，“我得回布尔曼。”</p>
安德鲁叹了口气。</p>
“我真可怜。”</p>
安德鲁说。</p>
雪莉忍不住笑了起来。</p>
单手撑着床，雪莉扔掉了那块毛巾，笑眯眯地朝安德鲁勾了勾手。</p>
安德鲁俯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。</p>
雪莉吻上了安德鲁的唇角，安德鲁伸出一只手扣住雪莉的后脑，毫不客气地加深了这个吻。</p>
一吻绵长而缱绻，安德鲁松了手，托着雪莉的脸颊，埋首在雪莉的颈间。</p>
雪莉的发丝间是自己的洗发水的味道。</p>
“不能不走吗？”</p>
安德鲁的声音从耳根处传上来。</p>
“恐怕不行。”</p>
雪莉任安德鲁像一只餍足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样挂在自己身上，笑着亲吻了一下安德鲁的脸颊。</p>
安德鲁没再说什么，只是抬起头，托着雪莉的脸颊再次吻了上去。</p>
恋恋不舍地又亲了几回，安德鲁终于放雪莉去换衣服了。</p>
吹风机的声音很轻，热风拂过雪莉的银发，雪莉坐在床边穿高跟鞋，安德鲁帮雪莉吹头发。</p>
大手伸进那耀眼的卷发里轻轻抖开，几缕银发顺着风力飘起来，雪莉托着下巴看安德鲁。</p>
将吹风机关掉，安德鲁把床头柜上的耳饰拿来。</p>
雪莉接过耳饰自己戴上，安德鲁从衣柜里挑了一套新的毛衣出来。</p>
雪莉看着他解开浴袍露出结实的后背，微微抬起了眉毛。</p>
“我送你。”</p>
安德鲁换好了衣服，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随手挑了把车钥匙。</p>
雪莉一直托着腮坐在床沿上看他换衣服，直到两人视线相交，雪莉才挑了一下眉角。</p>
“我自己开了车。”</p>
“太晚了，”安德鲁笑眯眯地在雪莉额上吻了一下，“我送你。”</p>
凌晨三点多，伦敦的雪刚停，灰蒙蒙的天看不到月亮，雪积了厚厚一层，安德鲁亲自将雪莉送到了布尔曼酒吧。</p>
雪莉将烟蒂顺着窗户缝隙丢出去，雪白的烟圈从唇角吐出来，雪莉感叹了一句：“真冷啊。”</p>
“嗯哼。”</p>
安德鲁把窗户升了上去，顺便开大了热风。</p>
车拐过布尔曼街的街口，几家酒吧仍旧灯火通明，店门前的积雪反射着橱窗里暖黄色的灯光。</p>
车停在了布尔曼酒吧前，雪莉下了车，安德鲁降下车窗，懒洋洋地笑着朝雪莉摆了摆手。</p>
酒吧里灯光给安德鲁的脸侧勾勒了暖融融的金边，雪莉弯了弯眉眼，俯下身给了安德鲁一个飞吻。</p>
“明天见。”</p>
推开布尔曼酒吧的门，雪莉唇角还挂着笑意，在吧台那边帮忙的戴安娜一眼就看到了。</p>
“雪莉？我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呢。”</p>
“已经很晚了。”</p>
雪莉笑着耸了一下肩膀，将风衣脱掉随手搭在了沙发上。</p>
“诺拉呢？”</p>
戴安娜指了指二楼。</p>
“在医务室。”</p>
雪莉绕过吧台往楼梯的方向走，却被戴安娜伸手勾住了毛衣领。</p>
“哦，我说你怎么忙到这么晚，”戴安娜带着讶异又戏谑的神色凑近了，脖颈上的吻痕在酒吧的灯光下愈发明艳，“原来是有别的事儿干。”</p>
“当然了亲爱的，”雪莉挑起了一边眉角，“我总得放松一下自己。”</p>
戴安娜撇了一下嘴，似乎是不满意雪莉的说法，却又忍不住贴到雪莉身边八卦：“啊，那看样子就是还算不错。”</p>
“嗯……”雪莉眉眼弯弯，“很满意。”</p>
戴安娜还想问是谁，雪莉却神秘地笑了笑不肯再告诉她了，转身上了楼梯，留戴安娜一个人在下面抓心挠肝。</p>
诺拉睡了一下午，晚上十点左右醒来的，雪莉推开医务室的门的时候，诺拉正在帮梅丽莎递纱布。</p>
病床都满了，梅丽莎正帮一个黑人打手处理伤口，抬起眼睛看见雪莉，梅丽莎立马“哈”了一声。</p>
“我还以为你不要你的小朋友了呢。”</p>
雪莉笑了笑，伸手揉了揉诺拉的发顶：“怎么样，有没有好一点儿？”</p>
诺拉点了点头，将纱布递给了梅丽莎，梅丽莎纱布摁上去疼得男人呲牙咧嘴。</p>
“我没事，”诺拉说，“还顺利吗？詹森说你很少这么晚回来。”</p>
“当然，很顺利。”</p>
诺拉的脸色看起来的确恢复了不少，也有了些精神，不知道是不是输了液的结果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