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陆绥卿自不会同他这起子人计较,一掠袍摆出了门,再次往事发地行去。</p>
看来魏念晚还是聪慧的,只这么一会儿时间就找到了问题所在,知道那个黄铜香囊是洗清自己的关键。</p>
虽说黄铜香囊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,但这不妨碍魏念晚对案件进行分析。</p>
她与仵作再三确认过除了香囊外无其它随身之物丢失,便开始思忖对方要偷走那只香囊的用意。</p>
医者在这方面有着极高的敏锐,“以董将军的武艺,能将他瞬间制服的人,要么是一等一的高手,要么便是预先用了不入流的法子将董将军迷晕。若是后者,那个黄铜香囊内极有可能掺的其它的东西。”</p>
萧誉认同地点头,对面赵刺史也觉得有理:“那么当务之急,还是得看陆司使那边能否及时找到那只黄铜香囊。迟则生变,就怕凶手将东西偷走后,会想法子处理掉。”</p>
“放心吧,刺史大人虽未下府禁,却已在各道门安排了人手,半夜三更又是如此敏感的时机,没有人会随意出府,那等同是明着告诉所有人,东西就是他偷的!是故东西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被转移出府外,只要今晚皇城司的人能搜得仔细些,定能将东西找到。”</p>
这话便如一颗定心丸,令众人的心踏实下来。</p>
驻足在七八步外的陆绥卿,刚到便听到了这番分析,不自觉便微挑起唇角。</p>
魏念晚的分析的确精准,只不过能分析到的,还只是他想让她猜到的部分。</p>
“陆司使,您可算来了!”赵刺史一展眼瞧见陆绥卿,连忙急步迎过去,嘘寒问暖地关切起他的身体。</p>
“陆司使身子可有好些?可还要再叫魏女傅给您瞧瞧?”</p>
陆绥卿目光落在魏念晚的身上,借着这话自然而然地走到她面前来,“陆某连日车马劳顿,伤及己身,幸得魏女傅出手相助,才得以好转。可惜魏女傅走得匆促,陆某倒还来不及当面道谢。”</p>
这话生疏得令人尴尬,不过众人面前魏念晚也只能陪他演上一出,欠身客套道:“于公,陆大人为君为民劳心乏身,这是念晚应当做的。于私,陆大人才刚刚从歹人手中救了念晚的命,念晚无以为报。”</p>
“看来我与魏女傅真是有缘,短短两日时间,便已成了换命之交。”</p>
陆绥卿这话说得便有些轻浮了,但魏念晚听出他这是故意在人前提醒她,不应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。</p>
时下看重男女大防,旁人虽听着这话略有些出格,可毕竟眼下最要紧的是破案,是以谁也没太将这话放在心上。可萧誉就不同了,他是从再见魏念晚起,就察觉到她与此人之间的怪异氛围,再听陆绥卿亲口说出这样的话,就更觉不对劲儿。</p>
“陆司使,魏娘子是本王的女傅,你救了她也算是于本王有恩,原本我应重谢你才是。”</p>
这话一听便是要有转折,故而陆绥卿倒没急着谦虚,只等对方将话说下去。</p>
果然萧誉将话锋一转,接着道:“不过魏娘子白日也算救了陆司使一回,如此你二人便算两清了。”</p>
在场众人只要有耳朵的,无不听出璟王殿下这是在帮魏娘子与皇城司划清界限。便是魏念晚自己,也明白了萧誉的心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