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刚刚的意外，她还心有余悸。</p>
秦穆驰喉结滚了滚，艰涩道，“对不起，刚刚……是我的错。”</p>
如果不是他失手推她，她也不会差点流产。</p>
虽然这次侥幸保住了孩子，但是医生也说了，孕妇有流产的征兆，日后更需要小心。</p>
叶晗垂下眼睫，遮住眼底的情绪，“你走吧，我不想见你。”</p>
她现在心情很乱，不想见任何人，尤其是他。</p>
秦穆驰呼吸一窒，修长的手指暗暗的攥紧。</p>
他漆黑的瞳眸，一瞬不瞬地，深深地凝着她。</p>
他眼里有悲伤，但是她看不到。</p>
沉默了三秒，他点头，“好，我先出去，你好好休息。”</p>
叶晗没说话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</p>
秦穆驰缓缓起身，转身离开了病房。</p>
他没有离开多远，就站在门口，倚靠在医院的白墙，垂着眼睫，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淡淡忧伤的情绪中，不知道了在想什么。</p>
忽然，一个拳头朝他砸过来了。</p>
秦穆驰察觉到了，他没躲避，就这么让拳头落在他脸上。</p>
秦穆驰闷哼一声，身形一个踉跄，嘴角见了血。</p>
程宴捏了捏拳头，难掩气愤，“为什么不躲？”</p>
秦穆驰喉咙滚了滚，绷着一张脸，没有回答。</p>
程宴脸色阴沉，“那一拳，是我替叶晗打！”</p>
“秦穆驰，要是叶晗因为你出了什么事，我不会放过你！”</p>
秦穆驰舌尖用力抵了一下被打的部位，他尝到了口腔里血腥的味道。</p>
撩起眼皮，漆黑的眸，酝酿出可怕的风暴。</p>
他笑了起来，带着嘲讽，“你有什么资格？”</p>
程宴冷笑，“我没有资格，那你就有资格伤害她了？”</p>
“秦穆驰，叶晗一直想跟你离婚，你要是有点自知之明，就放手，让她离开。”</p>
“而不是像个狗皮膏药似的，黏着她不放！”</p>
“难道你不知道，她很厌恶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！”</p>
秦穆驰背脊一瞬间僵住。</p>
尽管他伪装得很好，但是绷紧的唇线，晦暗的眸色，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。</p>
程宴的话，如同几把凶狠的利剑，狠狠地插进他胸口，搅得天翻地覆，也疼得撕心裂肺。</p>
程宴一瞬不瞬地观察秦穆驰的反应，继续说，“三年了。”</p>
“三年前，你逼我离开。”</p>
“现在我回来了，叶晗的幸福，该有我守护。”</p>
“而你，识相点的话，就跟她离婚，放她自由！”</p>
“而这……正是叶晗所希望的。”</p>
正是叶晗所希望的……</p>
程宴最后一句话，一直反复在秦穆驰脑海里回放。</p>
有种难受的窒息感在心口蔓延。</p>
秦穆驰黑色的瞳眸，似染上了几分涩意。</p>
他不发一言，绷直的背脊，越过程宴身边，缓缓离开……</p>
程宴微微转身，目送男人离开的背影，眸光闪了闪。</p>
他这样做，后悔吗？</p>
他想，他应该是不后悔的。</p>
在感情上，人都是自私的。</p>
他并不觉得，他做错了什么。</p>
秦穆驰驱车来到酒吧，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入肚。</p>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他掏出手机，给助理打了一通电话过去。</p>
“让律师拟一份离婚协议出来，我明天要用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