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门口已有太医赶了过来。</p>
略一号脉,便听他拱手道:“两位娘娘,今日应该嗅了不该嗅的东西,所以,才会突发腹痛。需尽快移到院内,多吸几口新鲜的空气,便会好些。”</p>
正说着,柳珺瑶柳眉一竖,“还不开宫门?”</p>
胡安安停顿了下,“林太医,可否能查看下,本宫这屋里可是有什么东西不利于安胎?”</p>
说着,胡安安示意几个婆子,先将宋卿卿和夏宁移到院里,其他人还困在屋内。</p>
柳珺瑶翻了个白眼,又是林芝宇!</p>
想到赵献那个死老头子,幸好她会些银针之术,这样能压制着他连续月余不能动情,否则,以陛下多疑的性子,定然会查出来他和自己的不清不楚。</p>
林芝宇压下心中的担心,想到刚才有人来报,夏贵人和宋美人腹痛不止,他立刻主动请缨便跟了过来。</p>
他在屋内仔细检查了一番,立在柳珺瑶的跟前,“柳贵人,今日可有使用春宜香?”</p>
柳珺瑶瞟了她一眼,“与你何干?”</p>
“恕微臣无理,大抵便是这春宜香惹的祸。春宜香,初嗅之,清香扑鼻,心情愉悦;可普通人无碍,只是腹中胎儿幼小,这类香很容易诱发不适,甚至早产。”</p>
柳珺瑶秀眉一蹙,“胡言乱语,本宫用这个由来已久,怎么从来……”</p>
说着,她突然噤了声。</p>
没错,她此前假孕,断然不会有感觉的。况且,她确实小产过一次……</p>
思及此,她故作悲痛,瘫软在地,“原来……原来……”</p>
胡安安瞧着她态度大变,一时间没迷瞪过来怎么回事。</p>
兰草在一旁提醒道:“主子,这事,是不是得禀告陛下?”</p>
胡安安颔首同意,不一会儿,程莞身后跟着小安子,一起过来。小安子带着口谕:后宫诸事,皆由贵妃娘娘自行决定。</p>
程莞捏着帕子,轻轻擦了下额上的细汗,冲着身后的绿竹道:“派人护送宋美人和夏贵人回宫,叮嘱太医务必每日看诊守护。”</p>
“柳贵人,你可是有意为之?”</p>
柳珺瑶面色一变,连忙摇头。“娘娘,妾也是今日方知,妾也曾怀过……”</p>
说着,又是涕泪涟涟。</p>
程莞抬了抬手,示意王嬷嬷扶柳珺瑶起身,“罢了。柳贵人既是无意……”</p>
“贵妃娘娘!”胡安安一声惊呼,余光扫到柳珺瑶的腰间挂着一个翠色荷包。</p>
程莞示意王嬷嬷取下来,递给林芝宇。</p>
林芝宇眉头蹙紧,“此物含有大量的春宜香,所以,那两位娘娘才……”</p>
“柳贵人,你好大的胆子!”</p>
程莞喝道。</p>
柳珺瑶一脸茫然,她自诩聪明,不知何时竟然着了道。回眸看着冬燕,一脸茫然,显然她也不知道这荷包什么时候戴在腰间的。</p>
“贵妃娘娘,妾冤枉啊。这荷包,是妾的不假,可是已经丢失了很久了。妾也不明白怎么会……”</p>
程莞神色淡淡地,余光瞟了一眼,“柳贵人既如是说,可有证人?”</p>
柳珺瑶一时语结,一个小玩意,丢就丢了,哪里有什么证人?</p>
“既没有,烦请柳贵人先回流云轩吧。待本宫禀明陛下,再做打算。”</p>
程莞一锤定音道。</p>
柳珺瑶咬了咬牙,告诉自己,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,眼神不忿地随着几个嬷嬷离了锦绣轩。</p>
回了朝华殿,程莞抚了抚额,瞧着换了一身衣服的小蝶:“处理干净了?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今日小蝶的衣服,是提前洒了许多春宜香的,再加上那个从浣衣处寻来的荷包,也提前被她浸泡过。</p>
程莞知道,此番,她不会输,目的就是把柳珺瑶圈起来。</p>
门外传来清儿朗朗的读书声,“国之大义,乃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