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仪低眸一瞬,复又眼神清明的望着他,“能与侯爷相识,今生足矣。”说着,她纤手抱拳,“侯爷,珍重。”</p>
彼时,宴凌启的心思百转千回,眼瞧着她徐徐转身,他终是没忍住,抬手握紧她的手腕,“五年,五年必有结果。你信我,可好?”</p>
阿仪的手臂不似旁人柔弱无骨,骨节分明的感觉,更让宴凌启铭记她的这番不同。</p>
只见她轻轻握拳,稍用了力,便从宴凌启的手中挣脱,回眸之间,面上绽开笑颜。</p>
“好。信侯爷。”</p>
五年,快五年了!</p>
这几年,他面上极尽闲散,私下培植了不少暗卫!更甚者,他借“迁坟”之名,曾私下里为昔日的幽国太子、今日的幽国新皇筹谋!也曾在其登基之昔,调近万兵骑助之!</p>
春猎过后,他便可借养病之名,求迁至宣城养老!只要光明正大地离了上都,以陛下的心力,便无法再奈他何!</p>
剩下的,阿仪只要谎称染疾,借口到瑶云寺上香。到时候,他以雷霆之势掳截,此事便成了!</p>
这么想着,他悄然闪入仪元殿中。</p>
阿仪正怔怔的一遍又一遍的描摹那个发旧的香囊,眉间染着丝缕忧愁。</p>
他低笑一下,阿仪立刻敏捷地抽出床头长枪,冷喝一声:“谁?”</p>
宴凌启缓缓地拿下黑色面具,迎着郭君仪微讶的面庞轻轻浅笑,轻声道:“是我。”</p>
郭君仪慌乱着将香囊塞入袖中,往窗外的漆黑夜色中扫了一眼,咬了咬唇,“此处,不该是侯爷来的地方。”</p>
看着她紧张的模样,宴凌启陡生了逗趣的心思。</p>
他低眉掸了掸衣角,顺势坐在她的梳妆椅上,轻飘飘道:“那你说,本侯该去哪里?”</p>
他既然敢进来,就已确保了整个仪元殿尽数陷入了昏睡。更何况,这些年,她在这宫里,一日比一日寡淡,阖宫上下不过三四个人。</p>
谁料,郭君仪的眼眸瞬时溢满了泪水,倔强道:“侯爷自有该去的地方!”</p>
看到此景,宴凌启这才慌了,他连忙起身,紧紧握着她的柔夷,“对不起。只是,许久未见,我实在等不到时间了。”</p>
郭君仪的身体僵了僵,顺从地倚靠在他的胸前。</p>
五年吗?她放在了心上,又从未放在心上。他能做到也好,不能做到也罢,她都不怪他。</p>
两人呢喃着说了许多话,直至夜深之时正要离开之际,却忽然听到了些许不该有的动静。</p>
他肃了神色,叮嘱了几句,转身跃上屋顶。</p>
飞檐走壁间,他留意到东上居中,竟然人影窜动!且个个身怀绝技!</p>
没有犹豫,他瞬间就猜到了宴宸的意图-谋反!</p>
沉沉地吸了口气,怪不得他能容易地进入东宫,恐怕彼时宫门的人正在忙碌地交接,无人留意他一个闲散人员吧!</p>
思绪转换间,他伸手从怀中取出酒袋,洒了一身,这才踉踉跄跄地朝宫门而去!</p>
毫无意外,他顺利出了宫!</p>
转角之后,他立刻飞身回了府邸,命人再度夜探宫城。得到确切消息后,这才施法给太子的人送信……</p>
……</p>
烟雨湖一侧的小径上,郭君仪一人矮身嗅着花香,听到宴凌启的脚步声,遂直起身子,淡然一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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