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真?”</p>
郭君仪轻轻颔首,“是。娘娘宽厚,可是他们有些人,只认江家,云刺史又年轻,王爷派去的人回来说,云刺史都被刺杀了两次了。”</p>
“竟有这样的事?陛下可知道?”</p>
郭君仪摇了摇头,“这我就不知道了。王爷让几个身手好的护卫,穿了夜行衣,直接将他们的头颅割下,悬于兵营门口,以此震慑。”</p>
仔细地为程莞吹了吹,不一会儿,那露着嫩肉的粉红伤口,确实有些变色。</p>
“娘娘不知,尤其偏远之地,兵士多粗狂难管,若有部分生了二心,很难说服。所以,唯有如此,才能敲山震虎,达到目的。”</p>
程莞侧眸望着眼神坚定的郭君仪,徐徐点头,“你说得对。军中之事,原本我也不通。”</p>
郭君仪连忙拾裙跪下,“我并无此意。只是,王爷虽然面上诸事不管,但他心中正气仍在,得知雍城之事时,我也知他日夜担心雍城,所以,才日日和他念叨乔装来南城的事。”</p>
程莞轻轻叹了口气,“我知道。快起来吧。”</p>
沉默须臾,“王爷才干过人,清儿如今能得王爷的相助,是他的福气。”</p>
郭君仪顿时红了眼眶,只要太后不疑他们,后半生便可安心了。</p>
“此番你们能来,我甚是欢喜。若是不急,也可多住些时日。”</p>
郭君仪摇了摇头,“王爷有交代,事一了就回。陛下年轻,有些老臣却心思极重,若是被有心人知道王爷久不在封地,就不好了!”</p>
说着话,程莞脸上的伤已尽数涂好,郭君仪笑道:“娘娘放心,不出月余,定然会大有好转。那时,我跳出马车之时,腰间伤的也是极重,血流不止,多亏了这个。”</p>
闻言,程莞连忙转身,执着郭君仪的手,“竟有此事。可有什么病根,如今还疼吗?”</p>
郭君仪低眉浅笑了下,“伤势确实大好了,也不疼痛,只是,当时已伤及根本,所以,恐怕再也不能有孕了。”</p>
“啊?那王爷那边?”</p>
郭君仪的眼眶微红,笑道:“都过去了。现在想想,那时候,真是走进了死胡同!”</p>
程莞轻轻抚着她的手背,安慰道:“是,都会过去的……”</p>
郭君仪点了点头,“初时得知,我也自戕过,让王爷放我出府。可他一直不同意,所以,我就深夜自戕!谁知,王爷竟彻夜不睡,当即又发现了我。”</p>
“最后身边一个老嬷嬷说,若我是觉得心中有愧,可以给王爷纳妾纳侧室,这也是个法子。我一听,也是。所以,我就强逼着他纳了侧室。”</p>
说到此处,郭君已执起茶盏浅呷了一口,“如此也过了一段时间,王爷依着我的要求,每月必到那个侧室房中四五日。日子就这么过着,我也慢慢想开了,对他也不那么抵触了。谁知道,这两个孩子,突然入了府,他一下子在后宅待的时间长了很多……直到有一日,那个侧室求到了跟前,说请出府。我当时不明所以,后来细细追问才知,她本就有青梅竹马,是他父亲看中了王府的礼金应是拆散了他们,而今我和王爷情深似海,她断不可能得了王爷的心的,并且,她入府那么久,依然是处子之身……”</p>
“我当时大为震惊,王爷却只说了一句,你为了我,我也为了你。”</p>
说到此,郭君仪浅浅笑了下,迎上程莞的目光,“所以,这两个孩子,以后就是我的亲生孩子!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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