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莞轻轻叹了口气,快步跟上歆瑜,“瑜儿……瑜儿……”</p>
歆瑜仿似没有听到似的,边走边脱下外面的暗红色战甲, 随手扔到跟随侍候的侍女身上,喝道:“改回原来的样子,知道吗?”</p>
侍女忙不迭地点头,“是,奴婢遵命。”</p>
看着歆瑜转身进了里间,程莞抬手示意那侍女近前,好奇询问道:“这甲如何了?”</p>
那侍女连忙毕恭毕敬道:“军中近来正在改换战甲,但是天气寒冷,数量有限。公主就把自己的新战甲送给了底下的兵士。奴婢瞧着公主每日回来,手臂和腰间皆会被磨破皮,所以,就琢磨着……”</p>
“你去寻了程将军,要了个新的?”春儿在一旁疑惑道。</p>
那侍女连忙摇头,“奴婢不敢。只是琢磨着如何给公主制个新的。可是奴婢没有上过战场,哪里懂得这些。幸好护门的王良,他说他眼瞎以前当过几日的兵,能说个大概。奴婢就按着王良说的去改,没想到,公主穿上是正合适的。谁知道,公主今日特意赶回来…..让奴婢改回去……”</p>
说话间,歆瑜换了一身男子常穿的灰蓝长衫从里面走了出来,瞪了一眼那侍女,开口道:“话多!你若不愿,便扔在那里!”</p>
“奴婢不敢,奴婢这就去改!”</p>
“我说了,扔在那里!”</p>
“是,奴婢遵命!”</p>
歆瑜斜着瞟了她一眼,冷声道:“下去吧!”</p>
看着侍女脚下匆匆地离开,程莞轻轻舒了口气,面上含笑道:“瑜儿,快让母后看看。”</p>
歆瑜面色僵硬,顿了一下,“母后自便,我要回兵营了。”</p>
说着,便大步流星地离去。</p>
“瑜儿……”</p>
程莞高声喊着,歆瑜依然不管不顾地离开了。</p>
看着程莞眸间含泪,春儿心疼地说道:“主子,许是公主有什么烦心事呢?过几日便好了的。”</p>
程莞微微摇头,满脸哀伤,“你不懂,你不懂……是我先舍弃了她……”</p>
“主子……您何必如此自苦呢?”</p>
春儿真诚劝导。</p>
程莞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,听见院中熙熙攘攘的说话声。她略一沉吟,虚扶着春儿的手臂,叹息道:“咱们回吧。”</p>
刚一出了屋门,就看到一个侍女低声叱对着王良叱道:“王良,你别扫了,眼睛又看不见!”</p>
王良立刻赔着笑道:“乐松姑娘,我想着能帮忙做点活计。”</p>
“不用了不用了……你去守着门吧……”</p>
那个叫乐松的不耐烦道。</p>
“是……”</p>
那王良立刻躬着身去了府门。那乐松没有注意到程莞她们,径自咕哝道:“公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,收留一个瞎子护着府门。”</p>
“你说什么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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