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见到了，陆扬哥哥给我找了工作，我周末都在他的酒吧帮忙。”</p>
“你一个女孩子在那种地方做事确实是有点不太好，但扬扬也就只是个开酒吧的，他给你安排的工作，估计也离不开他能力的范畴。”陆风道：“不过要是有人欺负你，你一定要告诉你陆扬哥哥，知道吗？”</p>
“我知道的，伯伯。”</p>
“小雨，”陆风踌躇着开口，“……扬扬好久没打电话回来了，……你要是看见你的陆扬哥哥，能不能要他打个电话回来？……”</p>
陆扬冷淡，整个陆家镇的人都知道。陆西雨没想到，陆扬会对他自己的家人也这么冷淡。</p>
他以前过的很苦，他说他不想再过苦日子了。但家，故乡，是一个人永远也无法逃离的地方。</p>
“我会的，伯伯。”</p>
电话那头，陆风拧着自己的手纠结道：“还是算了，反正也快要过年了，过年他就会回来的。”</p>
陆扬一年到头不回家，但每年的过年总会回到陆家镇，然后彻夜长跪在祖先的牌位面前。</p>
谁也不知道，他究竟对着陆家先祖在祈求什么，求财，求富贵，还是求良缘……</p>
半夜里，陆西雨依照承诺，抱着猫猫睡觉。</p>
小家伙倒是欢乐，窝在她怀里不停地哼着咕噜。</p>
然而，五年没抱过娃娃睡觉的她，抱着怀里毛茸茸的家伙，竟然梦到了许多儿时的往事。</p>
有爸爸妈妈跟她相处在一起快乐的时光，有云姨带着她去游乐场玩，还有她抱方振的大腿，求着他给她做好吃的。</p>
不过梦到最多的，还是方翊。</p>
方翊打翻了鲜红的葡萄汁，弄脏她漂亮的公主裙。</p>
“方小宝！你死定了！”</p>
方翊被她追着满院子跑，还不忘迂回来端走她的蛋糕。</p>
“呜呜～我的蛋糕也被弄脏了——”叶希语哭诉到一半，猝不及防又被方翊抹了一指的奶油。</p>
这下她就哭地更凶了。</p>
“希语，你不要哭了，”弄哭她又忙不迭过来哄她的方翊道：“同学们说，女生过生日一定要抹奶油到脸上，这样长大以后，就会是个甜甜的姑娘。”</p>
“你看，你这么爱吃甜食，以后自己就是颗糖，该多爽啊！”方翊悖论道。</p>
“——”叶希语拈起一盘子蛋糕直接盖他脸上，气壮道：“你爽翻了吗！”</p>
“希语，你不要走……”梦境跳到他们六岁时分床睡，方翊半夜里偷偷爬上叶希语的床，搂紧她的腰哭道：“希语，不要扔掉我，妈妈已经不要我了，我一个人好害怕……”</p>
梦里，小男孩悲哀的哭声徘徊在脑海。猫猫身上凛冽的芬香钻进鼻腔，陆西雨又梦到了风雪。</p>
绵延万里的雪，世界一片冰封的白。</p>
卡拉爷爷坐在雪里，闭着眼睛对她指着很远的地方，“去那里，一步一步走过去——”</p>
那是极地里一点绿光，只是它太小，好像比糯米团子似的的叶希语还要小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