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希语，不管你想玩什么，我方翊都愿意陪着你，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，可以做你的骑士，可以做你的狗，我可以真的做你一生一世的新郎……”</p>
“希语，”把面前的人紧紧搂进怀里，他才稍微感到一点踏实，“除了我自己，我不放心把你交给任何人……”</p>
抱着电脑从水房经过的骆南，正好听到方翊说的这一段话，从半掩的门里瞧进去，看到他们相拥在一起，心口陡地就痛了起来。</p>
“方翊，你还记得，以前我妈妈说过的话吗？她说：该自己受的，只能自己受，别人……谁都替代不了。”</p>
推开眼前的人，陆西雨眼底明显落满了哀伤，那是受难者家属的哭泣声回荡在灵魂底的阴翳。</p>
“如果谁要报复我，都可以尽管放马过来，我心甘情愿受我该受的那一部分，但爸爸的死也有冤屈，我不会替阴狠诡谲之人承受半分。”</p>
重新拾起志气，陆西雨对方翊道：“你也是，别在我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时候，击溃我的勇气。我的人生，只有我自己能担，我不靠任何人，自然也包括你。”</p>
方翊从后面抱住陆西雨，不想让她离开，“叔叔和阿姨不在，我可以代他们守护你，希语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，我跟别人不一样……”</p>
掰开他紧捆的手，陆西雨嗤笑道：“你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？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，你从不曾出现过，你有什么资格说守护我？”</p>
在时间的滴漏里，五年不过弹指一瞬。</p>
可在那一千几百个日夜里，她叫的每一声方翊哥哥，都足以将他们年少的情谊杀死。</p>
诘问声轰隆轰隆如雷鸣般在方翊耳郭里轰响，这一刻，好像任何解说都竭乏无力。</p>
他抓紧她的手，就像掉下悬崖的人紧拽住最后一根救命的藤蔓，哀伤道：“对不起……”</p>
对不起失约，对不起来得太迟，对不起让她这些年独自承受了那么多的苦难……</p>
“你又不欠我什么，为什么要说对不起？”一滴晶莹的眼泪划过眼角，陆西雨斩断了那根救命的藤蔓。</p>
她知道，不管方翊失不失约，出不出现，未来，她都会选择自己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债主的账和受难者家属的怨恨。</p>
擦干净眼角的泪水，陆西雨又笑了，一双倨傲的眸子望向他：“想做我男朋友，你方翊还不配。”</p>
扔开的手又被牵住，方翊往她手心里塞了一张冷冰冰的银行卡，“你不让我做你男朋友可以，但我不允许你作贱自己去求别人，也不允许你跟连我都不如的人交往。”</p>
“这里面是这些年妈妈打给我的钱，我一分都没动，全帮你存着。”</p>
翻耍着手里的银行卡，陆西雨忍不住问道：“方翊，这算什么？可怜我吗？”</p>
她是很缺钱，但……穷不受嗟。</p>
“小时候妈妈冻结我银行卡的时候，你死活不肯给我，现在，”拈着那张薄薄的银行卡甩他脸上，陆西雨薄唇冷嗤：“我——不——稀——罕！”</p>
银行卡跌落在地上，无声无息，伴随着方翊一颗热忱的心，摔得粉碎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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