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过四五条街，终于在距镇子不远的一条小河边，发现了尸体。</p>
武肆和两个衙役正守在旁边。</p>
“这么快！”</p>
刚一落地，方穹便将董源扔在了地上，幸好单仲舒没松手，不然董源定然要摔个狗趴。</p>
方穹没理会众人，跑到尸体旁一把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。</p>
一边脸被人割了好几刀，脖子上也是伤口。</p>
掀开她的衣服，浑身上下，密密麻麻都是被刀割的伤口。</p>
可这些伤口，都不足以致命，她还是在水里活活淹死的。</p>
看到这一幕，方穹突然哽咽了。</p>
究竟是什么人，竟有如此深仇大恨？</p>
看这伤口的泡水程度，应该在水里待了至少五个时辰了。</p>
五个时辰前，他正在方春生家里。</p>
单仲舒走过来，蹲在他旁边，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。</p>
“还好她认识了当仵作的你。”</p>
言外之意，如果她没有认识方穹，如果方穹不是仵作，在于和承的治下，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她的死，更不会有人查她的死因。</p>
只会将她放在义庄，腐烂，发臭！最后扔在荒山野岭。</p>
方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，快速收拾情绪，继续手上的动作。</p>
她身上的伤，全都是匕首所致，伤口不深，意不在取人性命，好像是在折磨她。</p>
上上下下划了这么多刀，需要费些功夫。</p>
至少要两个时辰。</p>
他记得离开烟月楼是未时一刻，也就是说，他刚离开不久，翠微就已经遭人毒手了。</p>
方穹穿戴好装备，仔细检查着伤口，希望从里面找到线索。</p>
掰开翠微的手指，在掌心里，看到了很深的指甲印，深到陷入肉里。</p>
她临死前，手应该握的很紧，可他刚刚掰的时候，并没有用多大力。</p>
忽然，她在无名指与食指的指缝中，看到了一点淡淡的灰色，不准确来说，应该是黑色。</p>
只是经过泡水，黑的不明显而已，这是两条黑色的线，很细，像是……一个字！！！</p>
怎么有字？</p>
他赶忙掰开她的另一只手，那只手上什么也没有，也没有指甲印。</p>
方穹皱着眉，看着她的脸，嘴似乎闭的很紧。</p>
正常来说，人在溺死的时候，面部肌肉应该是松弛的，她怎么和人不一样呢？是因为伤口太疼的原因吗？</p>
方穹抬手捏了下她的脸，发现她的牙咬的很紧。</p>
他的直觉告诉他，翠微嘴里有东西。</p>
拿出一个小木片，掰开她的嘴，果然，牙缝中看到了一个小纸片。</p>
拿出镊子将纸片夹出来，透过阳光，他清楚的看到了一个山字。</p>
武肆、董源、单仲舒三人，全都凑过来看。</p>
“她为什么要吃纸？”</p>
“应该是在销毁什么内容吧？”</p>
“这个山，是什么意思？”</p>
三个人，一人一个问题，全都如石沉大海，没有答案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