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自己现在是闺阁少女,宦官虽然不是完整的男人,但也算外男,她依旧可以用羞涩来做保护色。</p>
“姜六姑娘好走。”</p>
郎轶点了点头,没多说什么,又走了。</p>
好像他特地回来,也只是一时兴起似的。</p>
出了宫门,少女们各自上了自家马车。</p>
不知道是不是都被郎轶给吓到,谁都没表现出依依难舍之情,反而一个赛一个动作麻利,刚一坐稳就催促车夫离开。</p>
作为嫡女,姜芙和自己的婢女乘坐一辆马车。</p>
姜萍的马车跟在后面。</p>
进了马车,婢女伺候姜芙坐下,拿了热帕子擦手,还端来温水润喉。</p>
卫国公府离皇宫不远,等姜芙喝了半杯水,马车已经停下。</p>
一路进了正院,姜芙和姜萍来到老夫人所住的福安堂。</p>
按理来说,正院应该是国公和夫人的居所。</p>
但老夫人性格强硬,她不开口搬走,谁敢撵她?</p>
老夫人等待多时,一见到孙女回来了,立即问道:“这一趟可还好?”</p>
姜芙依照规矩行礼,然后就站在了靠后的位置。</p>
反正她想好了,不管老夫人问什么,就让姜萍回答。</p>
果然,姜萍笑吟吟地把宴会上发生的事情给老夫人讲了一遍。</p>
重点讲了姜芙有多么出风头。</p>
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</p>
“胡闹!亲姐妹一起出去,竟要压姐姐一头不可,你娘就是这么教育你的?”</p>
她瞪着姜芙,恶狠狠地质问道。</p>
姜芙翘起了嘴角,先看了一眼姜萍,然后才开口回答道:“回祖母,孙女不敢,母亲更不敢。只是宫里的贵人见多识广,我如果有意隐瞒,唯恐招贵人不喜,更严重的,甚至要被治一个欺君之罪。”</p>
老夫人顿时不说话了。</p>
见她这个反应,姜芙更加可以肯定,即便别人不知情,她这个便宜祖母一定清楚——</p>
到底是哪个孙女写一手好字。</p>
至于姜萍偷了她的字,在外面得了美名,这其中必有老夫人的手笔。</p>
甚至就是她给姜萍出谋划策的。</p>
“祖母,文贵妃还说,如果我愿意,以后可以常常进宫去陪她呢。您说,这是真的,还是娘娘她随口说说呀?”</p>
姜萍凑到老夫人的身边,拿起旁边的一个小锤子,轻轻地为老夫人敲起腿来。</p>
“好孩子,哪里用你做这种事了,快歇着。”</p>
老夫人一脸怜爱,她嘴上这么说,身子并不动,显然对姜萍的温柔小意十分受用。</p>
瞥了一眼姜芙,见她站着不动,老夫人轻哼一声,这才再次开口。</p>
“娘娘金口玉言,怎么会随口说说。你最近就不要出门了,在家准备着,说不定哪天娘娘就要派人来接你。”</p>
她又招呼一声:“来人,去告诉老大家的,再给二姑娘做八套新衣,打两副头面。”</p>
国公府一大家子的中馈掌握在国公夫人王氏手中,给姑娘们裁衣服,打首饰什么的,也需要她来办。</p>
外面立即有丫头应了,跑去传话。</p>
姜芙冷眼看着。</p>
她的爹娘在老夫人眼中就是干活的,二房连主子带下人几十口,吃喝拉撒都要大房来承担,开销比大房还恐怖。</p>
即便这样,他们还是不知足,连爵位都想夺了去。</p>
真该死!</p>
“老夫人,孙女先回房练字了。”</p>
姜芙没等老夫人开口,行礼退下。</p>
走到门口,姜芙隔着门帘还能听见老夫人不满的抱怨,说她和她娘一样,都盼着她早死。</p>
呵呵,姜芙冷冷一笑。</p>
还真说对了,她的确打算先让这死老太婆去死一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