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怪的是，何氏今天竟没带八姑娘。</p>
冯娇娘疑惑：“姨母，表妹呢？”</p>
何氏只说她昨晚着凉了，然后就催着众人上了马车。</p>
王氏出身高贵，对庶子庶女也还用心，这与她从小所受的教育有关，因此连卫国公都对妻子多了几分敬重。</p>
哪怕老夫人以前没少在儿子的面前给王氏上眼药。</p>
但他仍旧十分信任妻子。</p>
如今这份信任得到巨大的回报，王氏给他生了一个好女儿，让自己成了国丈。</p>
别看九姑娘年纪不大，人却很清醒，如今六姐姐是皇后，她们这些姐姐妹妹的，只要别犯蠢，将来都会嫁得很好。</p>
于是她暗地里叮嘱姨娘不许作妖，自己更是除了看书便做一些女红，逢年过节拿去孝敬王氏。</p>
庶女乖巧，王氏做嫡母的也愿意怜惜几分。</p>
九姑娘的十岁生日办得很是热闹。</p>
家中的男孩们也都和先生打过招呼，特地休息一日，留在家里接待客人。</p>
何氏来得不早不晚，她打发冯娇娘去和那些未出阁的女孩们一道喝茶聊天，自己则去了太太夫人们的地方。</p>
上了年纪的妇人都喜欢听戏，卫国公府在园子里搭了台子，还特地请了一个着名的戏班子。</p>
“怎么没瞧见璋哥儿？”</p>
何氏凑近了，向王氏问道。</p>
王氏随口回答道：“和他的几个哥哥们在前院玩投壶呢，今天女眷多，我怕混小子们淘气，一不小心再冲撞了客人，不许他们到后边玩闹。”</p>
何氏有些失望地点点头。</p>
但没过一会儿，她便借口更衣，起身走出园子。</p>
不远处的水榭里，冯娇娘一直留意着戏台这边的情况。</p>
她看见何氏带着那个心腹婆子往僻静的地方走了，不由得抿了抿嘴唇。</p>
半个时辰之后，王氏的陪嫁妈妈脸色发白地跑到她身边。</p>
因为旁边还有不少客人，她只好颤巍巍上前，在王氏耳边低语：“夫人，璋哥儿那边出事了！”</p>
王氏脸色一变。</p>
她勉强收敛心神，努力挤出一个笑容，对周围的人连声抱歉，说失陪一下。</p>
在场的都是各家主母，她们隐约猜测到，可能主家发生了什么事。</p>
但谁也不会那么不识趣，非要问清楚不可，都笑着让王氏自便。</p>
王氏带人匆匆去了前院。</p>
家中的男孩们都在，只是没人玩耍笑闹，一个个都站在那里，脸色发白，显然被吓得不轻。</p>
璋哥儿最可怜，他哭得一脸眼泪鼻涕，一见到王氏，就扑到她的怀中。</p>
“母亲，母亲！”</p>
他口齿不清地喊着：“点心有毒，福顺死了！”</p>
不远处的地上，躺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厮，嘴边吐了一滩泛黑的血沫。</p>
王氏急忙派人过去查看。</p>
那妈妈鼓起勇气，伸手在小厮的鼻子下面探了探，又惊又喜：“夫人，还有气！”</p>
王氏一听还有救，立即吩咐下去：“快，快给他好好诊治，要用什么好药材，就尽管去库房取！”</p>
很快有人上来，把小厮给抬下去了。</p>
王氏这才有机会问道：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，谁来说说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