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现在天气也没那么冷了，边地的军民要腾出一部分精力播种，不然吃什么？</p>
瓦剌亦不敢随意开打。</p>
就利用这段时间，做好春耕工作，再想办法渗透瓦剌，让他们内耗。</p>
一举两得。</p>
说句不好听的，论心机智谋，瓦剌人完全不是对手。</p>
皇帝还在那里叭叭：“朕亲临昌兰城，一定能鼓舞军中的士气！”</p>
姜芙忽然有点后悔了，她就不应该让他活太久。</p>
如果按照原着走向，要不了多久，皇帝就会死了，看症状十分接近冠心病。</p>
也是，他这个岁数了，又不节制饮食和房事，一受刺激，可不就殡天了？</p>
眼看姜芙不说话，皇帝还以为自己成功说服了她，愈发斗志昂扬。</p>
“梓潼懂我！”</p>
说到最后，他握住姜芙的手，几乎潸然泪下。</p>
姜芙只好勉强扯起嘴角：“臣妾一介女流，毫无见识，实在无法为陛下分忧。”</p>
皇帝激动道：“不，梓潼不必妄自菲薄，朕知道你是女中豪杰，班昭再世！”</p>
他忽然想到了邓绥，班昭的闺蜜，凭一己之力挽救东汉。</p>
小爆临时给姜芙补课：“邓绥，汉和帝的皇后，扶持小皇帝登基，自己亲政十六年，名气没有武则天大，但也很恐怖了。”</p>
恰好姜芙知道这位和熹皇后。</p>
她幽幽叹息：“嗯，但她死后全族几乎被灭。”</p>
小爆并不在意：“身前哪管身后事！浪得几日是几日！”</p>
姜芙却对做邓绥二号的兴趣不是很大，不过，做太后的确要比做皇后轻松很多。</p>
尤其，还是在这个皇帝对江山社稷没啥正面作用的情况下。</p>
姜芙还在脑海里和小爆斗嘴，冷不防被皇帝的一句话给吓得回神。</p>
“朕想好了，待朕离京，就让皇后监国！”</p>
皇帝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。</p>
首先，皇后出身卫国公府，是顶尖贵女，有见识有心胸。</p>
其次，皇后和王氏关系密切，在江南几大士族中也颇有威信。</p>
最后，皇后目前在士林学子中名气甚好，不少读书人都传看着皇后的字帖，大为赞美。</p>
姜芙有点懵。</p>
只听过太子监国，没听过皇后监国。</p>
皇帝也很无奈：“皇儿还小，那些大臣总不可能真心拥护一个吃奶的娃娃，朕思来想去，还是更信任梓潼。”</p>
姜芙犹豫片刻：“还请陛下让臣妾再想想，何况，怕是朝中大臣们不会同意。”</p>
她倒是猜错了。</p>
大臣们这回都不吭声了。</p>
因为之前反对御驾亲征最厉害的那两个，在第二天一早的大朝会上，被皇帝打了板子。</p>
要知道，刑不上大夫，臣子们被骂，被申斥，都好说。</p>
但被当众扒了官服，在屁股上挨板子，对他们来说，无疑是比砍头更恐怖的，是一种羞辱。</p>
听说那两个官员被抬回家中，拒绝治疗，当晚就发起了高热，生死不知。</p>
皇帝终于可以离京了。</p>
至于皇后监国一事，朝中无人反对。</p>
姜芙更像是吉祥物一般的存在。</p>
反正，真正的国家大事，都是郎轶做决定。</p>
对姜芙来说，眼下最重要的，是张氏说的那番话——</p>
“娘娘，奴婢也是最近两天才发现的，大皇子他……他对外界的声音好像没什么反应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