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姜氏不愧是姜尚书的孙女，没有恃宠而骄，对自己也很恭敬。</p>
如今长子不在，罗老夫人必须要听一听大儿媳妇的意思。</p>
姜芙扯开两个女人，先把婆婆搀扶起来，让她坐下。</p>
“分家可以，过继出去也可以，不过……”</p>
看着阮氏和柳苏儿二人的脸上都露出喜色，姜芙故意拉长声音：“我还有条件。”</p>
她示意青鸾去取笔墨纸砚。</p>
“无论是分家还是过继，都是族中大事，不仅需要族长择日子开祠堂，还需要请族老族亲们共同见证。如今虽然情况特殊，但也要白纸黑字写清楚，口说无凭。”</p>
从老家到京城，少说也要十天八天的。</p>
族老们年岁大了，在路上耽误的时间会更久。</p>
姜芙愿意等，恐怕二房和罗北霆夫妇也不愿意等。</p>
事急从权，能简则简。</p>
阮氏不停点头：“对对对，要是等族老上京，那得多长时间，恐怕……”</p>
抱着笔墨纸砚的青鸾从外面跑进来，经过阮氏的时候，她故意撞上去，口中还嚷嚷着：“来了来了！”</p>
小丫头胃口好，身体棒，好悬没把阮氏给撞飞。</p>
“你瞎了眼不成，还敢撞我？”</p>
阮氏只觉得肩膀火辣辣的。</p>
青鸾满不在乎：“二夫人，这分家文书还写不写了？”</p>
一句话，成功让阮氏闭嘴。</p>
姜芙让青鸾研墨，她一边打着腹稿，一边沉吟道：“趁着还没开祠堂，我再问一遍，你们真的要这么做？”</p>
这一次，罗北霆抢在柳苏儿之前开口。</p>
“我也挂念父亲，血浓于水，无论我过继到哪一支，我都是父亲的儿子，一定会尽我所能去解救父亲！”</p>
阮氏似笑非笑：“北霆真是重情重义啊！不过你要是去做了你叔祖父的孙子，那是旁支，可就跟我们主支没什么关系了。”</p>
罗老夫人听不下去了：“等你们分出去，你也是旁支！”</p>
阮氏这才缩了缩脖子。</p>
说话间，青鸾已经研好了墨。</p>
姜芙取笔，满蘸了墨汁。</p>
她深吸一口气，撩起袖子，提笔就写。</p>
满府上下都知道夫人写得一手妙笔丹青，不过亲眼见到的却寥寥无几。</p>
在场的众人也都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姜芙写字。</p>
罗北霆挑眉，他没想到传言竟是真的。</p>
还以为是父亲故意为她造势，三分真也能吹出九分。</p>
看到罗北霆出神地注视着姜芙，柳苏儿心头不悦。</p>
她主动握住罗北霆的手，朝他笑了笑，不希望他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女人的身上。</p>
姜芙写了满满两张纸。</p>
她放下笔，待墨迹都干了，这才拿起来，读了一遍。</p>
纸上把事情经过都写得清清楚楚，包括罗漾被仪鸾卫带走，二房提出分家，罗北霆想要过继，等等。</p>
末了，姜芙还特地写明，如果罗漾和大将军府平安无事，分家和过继仍有效。</p>
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</p>
罗北霆拧起了眉头。</p>
姜芙一扯嘴角：“你不会觉得，出事了你就过继出去，没事了你就再回来做大房嫡长子吧？”</p>
罗北霆沉默不语。</p>
他……他确实是这么想的。</p>
阮氏轻嗤一声。</p>
她才不相信会没事！</p>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