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，我明白了，这个狡猾的坏女人！”</p>
晨耕一拍脑门，气愤不已。</p>
他也打来水，拿着抹布，拼了命地擦拭着家具，还一口气扫了三遍地，把自己累了个半死。</p>
“晨耕，你做什么呢，进进出出好几趟。”</p>
最后，连林越都忍不住皱眉问道。</p>
他抬起头，往姜芙的屋子看了一眼。</p>
因为他今天休息，她吃过早饭之后就没再出屋，可能是特地避开了。</p>
这个发现，让林越有点烦躁。</p>
晨耕支支吾吾：“小的正在干活呢！”</p>
他一阵气闷，同样都是打扫，为啥自己就比不上那丫头？</p>
“挺干净了，歇会吧。”</p>
林越放下手里的书，走到院子里。</p>
他之前还没留意，这一看才发现身边的变化甚多。</p>
“姜芙姑娘。”</p>
犹豫片刻，林越开口喊道。</p>
没多久，姜芙走出来，垂首问道：“林公子，请问有何吩咐？”</p>
这还是来了之后，林越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。</p>
林越刚要说话，忽然看见她的下巴上有一块黑渍，像是不小心沾上了墨。</p>
他疑惑：“你……你在作画？”</p>
姜芙一愣，下意识地抬头。</p>
林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：“这里。”</p>
她赶紧抬手，摸了两下，手指上果然黑了，姜芙一下子难堪到脸颊都在微微发烫。</p>
“奴婢失礼。”</p>
姜芙背过身，从袖子里翻出手帕，又用力擦了擦。</p>
“能给我看看吗？”</p>
林越忽然起了好奇心。</p>
眼下这种处境，她竟然还有心思作画，不由得令人想知道，她到底画了什么。</p>
姜芙转身，深吸一口气，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。</p>
“林公子稍等。”</p>
她回屋拿了画纸，刚好院中央有个石桌，姜芙每天都把它擦得干干净净的，正好可以铺放在上面。</p>
这是画了一半的山中景色，有山峦，有泉水，有树丛，有木桥。</p>
看着眼前的画，就仿佛真的置身在山林里。</p>
林越又细看两眼，语气里带着几分遗憾：“这纸、墨都差了一些。”</p>
应该是铺子里最便宜的那种，外人都觉得他落魄，但林越平时用的也比这些好很多。</p>
姜芙倒是坦然，既不愤懑也不惭愧：“奴婢日常练习，能有笔墨纸砚使就很好了。”</p>
这是真的，想她如果还留在叶氏那里，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，哪有闲情逸致拿笔？</p>
“晨耕，去把书架左边第三格的盒子拿来。”</p>
林越记得之前有个同窗送了自己一块墨锭。</p>
晨耕颠颠儿跑走了，回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一个长条盒子。</p>
林越接过，放在石桌上。</p>
是岁寒三友的墨锭。</p>
他推到姜芙面前：“用这个吧。”</p>
姜芙没想到新老板这么大方，担心林越没憋好屁，她第一反应是拒绝。</p>
“多谢林公子，奴婢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，千万使不得。”</p>
她草草行了个礼，拔腿就进了屋，再不露头。</p>
晨耕满意极了，他重新把墨锭抱在怀里，立刻跑回书架前，把盒子摆回原位。</p>
这两个人的动作都很麻利，眨眼间，只剩下林越一人站在石桌旁，手边是一张未完成的画……</p>
林越抬头，无语望天。</p>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