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晓晓想了想，便指着杯子道：“我在医书上看过，这种铜制杯子中含有大量的铅和铜，时间一长，用这个杯子饮酒的人就会日渐虚弱，生病，最后身亡……”</p>
生怕沈确不信，她又说了李秀芬用含有加了大量铅的胭脂水粉而导致毁容的事。</p>
沈确也不知信没信姜晓晓的话，面色黑沉，目光死死地钉在那酒杯上，也不知在想什么。</p>
这时，谢刺史开口道：“我曾听闻先皇驾崩之前，就是过度服用了含有大量铅和朱砂的丹药，在他驾崩之前，身体虚弱无力，病重的症状倒也和沈大将军生前差不多……”</p>
谢刺史的话，更是如一记重锤，狠狠击中沈确的心。</p>
他颓然地靠在椅子上，无力地闭了闭眼，似乎在强迫自己接受什么……</p>
谢刺史满眼复杂地看着沈确，没有说话。</p>
旁边的杜县令更是眼观鼻，鼻观心，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，头也不敢抬的小口喝着自己手里的茶。</p>
此刻的姜晓晓也意识到，这些话自己不能再听下去。</p>
她忙站起身：“茶水没了，我下去再给你们泡一壶。”</p>
说完，抱着茶壶忙不迭地下楼去。</p>
姜晓晓一走，谢刺史就立马开了口：“我看此次你就留在这里吧，不要回京了。”</p>
沈确此刻情绪倒是稳定了下来，但面色晦暗不明，不知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。</p>
谢刺史又道：“在这里，你能活命，若是带着这酒杯回京，恐怕……”</p>
沈确摇了摇头，缓缓吐出几个字：“江喻还在那儿。”</p>
闻言，谢刺史顿时没话说了。</p>
确实。</p>
江喻还在京城。</p>
若沈确迟迟不回去，那江喻就会像人质一般，永远留在京城那些人手里。</p>
但他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：“你不愿意留在这？难道你对姜家小娘子没那意思？不然为啥急着让人家和离？”</p>
沈确愣了愣，愕然抬头看他。</p>
旁边的杜县令听见这话，更是吓得手指一抖，手中的茶盏不受控制地滑落，直直地坠了下去。</p>
沈确条件反射地伸出手，下意识地伸手一接，在指尖还未接触到那茶盏之时，茶盏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附而起，在半空中停滞了半秒。</p>
沈确眼疾手快地拾起茶盏，面不改色地放在桌上。</p>
谢刺史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确的这番操作，惊讶得连话都说出不来了。</p>
直至过了良久，才似回过神，喃喃道：“你的内力……似乎比以前还要强大很多……”</p>
沈确淡淡“嗯”了一声，面不改色地道：“得了一些机遇而已。”</p>
见沈确没有多说下去的意思，谢刺史便也没有刨根究底地问下去，而是道：“既然你有如此强大的内力护身，那你此番回京，我也就放心了。”</p>
经过这一遭事情的打断，谢刺史方才提出的疑问倒是被忽略了过去，无人再提起。</p>
“回京的事不急，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。”沈确再度开口。</p>
说完，他郑重地看向边上一直保持沉默的毒县令，缓声道：“你安排一下时间，我今晚要探监黄家人。”</p>
他还有一些事情想再确定一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