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，不知何时眼中盈满泪水，无法自持。</p>
原来，她还做了这么多事。</p>
场景又变了，只是这次没有其他人，只有另一个她。</p>
十二岁的她。</p>
“你活下来了吗？”</p>
温音怔怔地看着她，感觉一瞬间有什么充盈在她的胸口，让自己说不出话。</p>
十二岁的她似乎没有要她回答，将手伸向心口，竟是直接伸了进去，将一颗心脏捧了出来。</p>
她泪流满面，温音感同身受，心酸苦楚极为难言。</p>
十二岁的她走向现在的她，将心脏放到她的手上，“活下去，求你。”</p>
耳边惊雷炸响，面前的幻象一下子散去，那个华丽的笼子再次出现。</p>
而她手中的心脏，赫然变成了笼子钥匙的模样。</p>
感官回笼，温音感觉自己被人抱着，放出精神力便是一呆。</p>
“师父……”</p>
“徒儿莫怕，为师在。”</p>
雷光乍现，似乎被什么引到常相墨身上，源源不断地侵蚀他的经络，顺进他的丹田。</p>
温音面色大变，“师父你做了什么？！”</p>
常相墨只是敛眸，神情少有的温和，雷光下，真真如那天上的神仙下凡。</p>
“为师知道，徒儿有自己的主意，可惜我这个做师父的帮不上什么忙。”</p>
这话实在让人鼻子一酸，温音少有地咬住了唇，“怎么会，世上对我最好的就是师父了。”</p>
想她来此一路，和李廉杰结识于合作，和知衍结识于各自布局，唯有常相墨，从头到尾都是把她当徒弟，哪怕她多有隐瞒，却也不见他细问半句，真像是父亲一般容纳她的所有。</p>
对于他，温音总归是亏欠的。</p>
常相墨看见徒弟脸上划过的晶莹，微微怔愣，伸手轻轻擦拭，“莫哭，我们阿音，也是最好的孩子。”</p>
柔软的布料轻轻擦过面颊，蹭到些许血迹，温音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可怕的伤势。</p>
她看不见，只感知到自己的脸庞不知被什么溶了半边皮肤，露出的血肉被奇特的白光掩着，虽然有点疼但看着并不可怖。</p>
再一摸，原本被她弄成新的单边耳坠的灵相法器已经不知去向，她现在应该是本来面貌了。</p>
忽然，她心头悸跳。</p>
“师父……”你快走！</p>
“轰隆——”</p>
巨大的闪电从天而降，直径甚至超过院子的宽度，重重地落在凝空的两人身上。</p>
知衍忽然心头一悸，下意识往下界看去。</p>
锦囊没有破损，但这感觉……铁定是阿音出事了！</p>
他再顾不得之前的约定，即刻下界。</p>
而此刻的下界。</p>
雷电之亮让方圆千里都看得分明，无数强者同时心悸，愕然地朝着雷电中心方向看去。</p>
温音本想保护常相墨，却在实力差距下被 人护进怀中，看他在雷电一击之下一口血湿了她背后的衣服，随之气息败去。</p>
“师父！”</p>
焦急和心痛交织，温音只感觉有团火在身体中烧灼，烧得她不能思考，灼得她经脉通迸。</p>
那按进华丽笼子锁孔的钥匙不再卡着，猛地咔嚓一下，与那闭目养神的精灵眼眸一同——</p>
开了！</p>
白光汇聚，比之前的雷光更加耀眼夺目。</p>
本不知所踪的灵相法器再次出现，只是这次其从温音的灵魂深处飞出，原来是之前的雷电将法器破碎，法器顺势融入温音灵魂，和她彻底绑定，只是方才它的存在感在雷光里太弱而无法被温音感知到。</p>
灵族一个个从法器里跑了出来，像是收到什么感应一般，咿呀着张嘴歌唱不知名的歌谣。</p>
温音睁开双眸，沉寂多时的星辰再次亮起，而这次映入她眼中不止有铺天的雷光、渺小的城池、错综复杂的天机线，还有依附在剧情相关天机线上的不属于这个位面的法则之力。</p>
她伸手，灵族飞舞起伏，歌谣开始紧促错落，如应和着她的行为。</p>
当她抓住常相墨身上的天机线，将异端的法则之力一扯分离，有什么似乎在无形尖叫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