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染拢着他的脖子，抚摸着他的脖颈：“好，如果你想，我还可以给她敬茶。”</p>
到了水源小镇，保姆紧张地来开门，不敢看陆景行的脸，小声求苏染：“苏小姐呀，小姐她挺不容易的，能不能帮忙劝劝，别让他们吵起来呀。”</p>
苏染低声回：“应该是好事。”</p>
保姆眼睛里都是困惑，刚才于瑛气喘吁吁过来，说陆景行被她惹生气了，还说他自己有病。</p>
估计是心理疾病，小姐就有轻度忧郁症。</p>
陆景行回手，拉住苏染一起大步进屋。</p>
于瑛坐在佟素素身边，气儿还没喘均匀。看到陆景行，下意识就把胳膊护在了佟素素身前。</p>
陆景行苦笑，之前名声不好，主要是拜陆鸿儒和陆峻所赐。他没澄清过，因为狠厉的名声让他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骚扰。</p>
苏染进屋前特意把戒指戴上，甜甜喊了声：“阿姨好。”</p>
佟素素点了下头，便开始跟陆景行解释：“于瑛说话直，你别气她。”</p>
陆景行没寒暄，直奔主题：“十一岁那次，我想过去拦。李管家叫了两个保镖，把我关在了卧室里。我不太想得通，那次我，对我冲击很大，我从二楼窗户跳出去，逃去了外地。”</p>
陆景行顿了一下，“不知道去了哪儿，随便坐的车。”</p>
佟素素肩背直挺，下巴紧绷，浑身都僵硬着。脑子很乱，场景一帧一帧地闪现。她不想听，不想回忆那个时候的一切，但儿子在解释，他在主动解释。</p>
陆景行长吸一口气，紧紧抓住苏染的手，用力按在自己腿上：“瑛姨，可以让我们母子单独聊一下吗？”</p>
佟素素身子一颤，诧异地抬起酸涩的眼睛看向陆景行，十多年了，他第一次说“母子”。</p>
“你，你们母子聊，我们出去。”实在是太出乎意料，于瑛愣了一下，才明白过来。</p>
忙不迭站起身，拉着同样发呆的保姆出了屋，紧紧关上门，守在院门口。</p>
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守在这里，就是直直地盯着大门外，不让任何人靠近、出声。</p>
她想守护着屋里的人不被打扰。虽然这套小房子，除了她几乎不会有人来访。</p>
屋里安静了一瞬，佟素素咬着嘴唇等他，等儿子继续说。</p>
陆景行：“八岁，瑛姨说我八岁的时候还有过一次，但我并不知道。我吃了你买回来的零食，我记得很清楚是什么牌子，因为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我对氢化植物油过敏。”</p>
佟素素心里发慌，说不上是担心这到处都是的食品配料很容易就伤到他，还是责怪自己居然不知道儿子对那个东西过敏：“你对氢化油过敏？我，我不知道。”</p>
陆景行：“我当时很害怕，突然看不清东西。我把你拿来的玩具、零食一个个拿起看，但是看不清。光很晃眼，我眼睛很疼，耳鸣。我想叫你们，又害怕你们生气，那段时间，你们已经吵架很凶。但我太害怕了，我还是忍不住叫你，可你不在，他也不在。我只能叫管家，让他去叫家庭医生，叫你们。”</p>
陆景行颤着笑了一声：“我被抱到卧室，李管家抱我上的楼。然后等来了医生，没有你们两个。我气了很久，现在才知道，为什么你没来。因为你根本不知道。”</p>
苏染想抱他，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，干脆按了关机。</p>
佟素素被咬出牙印的嘴唇抖了抖：“景行，对不起。”</p>
陆景行：“我要结婚了，昨天求的婚。原本想下午来找你。婚礼时间还没定，你愿意来参加吗？你一个人，可以带上瑛姨。”</p>
佟素素声音发哽：“我愿意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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